“我……我……”我张口结舌,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惊龙见我不知如何辩解的样子,更加急躁,他将我压在床上,用膝盖抵住我的胸口,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去见霍天力了!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当初他为了你可以放弃豫东的所有生意,现在是不是打算卷土重来?你们好双宿双栖?”
我胸口发闷,心脏几乎要被他压碎,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无措的在身前晃着,不知道是该去挡他捏我下巴的手还是去推他抵着我胸口的膝盖。
疼痛和窒息感让我痛苦到流出泪来,我的眼神愈加凄楚和委屈,我竭尽全力唤他的名字,“惊……惊龙,你听我说……”
看到我的泪水,他的意识仿佛一点点的回到体内,怒气平息了一些,他松开我跌坐在床边。
我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只虾米,我一边流泪一边痛苦的咳嗽着,起初的震惊让我的脑子来不及思考。
痛苦像尖锐的针一样刺遍我的全身,我未醒的蒙昧在他的怒喝声中终于全部退去。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临睡前他还对我那么温柔体贴,他还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舍不得我为他做危险的事。
这才几个小时的光景呀!他居然怀疑我,他又是如何知道我那天去了美容SPA的?难不成他一直派人暗中跟踪监视我?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阵阵发冷,我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坐直身子,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直直的盯着他。
他自始至终都一眼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度量我到底是在假装还是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
我捂着依旧疼痛的胸口,一张口泪又落了下来,“你怎么能怀疑我?你明知道那天我是跟张太太一块去的呀!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豫东又开了那样一家美容SPA!”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家美容SPA是程黛黛开得了?”他冷笑。
我愣住,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早就知道程黛黛是老板娘,可是他却一直隐忍着没跟我提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全身发冷,看着他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你那天才知道那是程黛黛的会所,你为什么回来对我只字未提?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吗?你不知道我们跟他们的过节有多大吗?你觉得你不应该提醒我一下让我有所防备吗?路姝,我看错你了,你在我身边,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的陌生和可怕,我的良苦用心在他的这些冷酷的字字句句里化为泡影,我担惊受怕的结果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我好意的隐瞒在他看来居然是苟且和诡诈!
“惊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惊龙?我做错了什么得到你这样的对待?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我突然起身,揪住他胸口的衣领,一边撕扯一边哭嚎着。
韩惊龙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爆发,他呆愣片刻后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松松便将我摔在了床上。
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保姆和彪子紧张的声音,“韩少,太太,出了什么事了?要不要报警?”
韩惊龙抓起台灯砸在门上,“报他妈什么警,老子就是警察,你们要跟谁报警!”
外面顿时沉默,过了良久彪子低声劝道:“韩少,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早点休息吧!”
我伏在床上抽泣着,听到彪子和保姆下楼的脚步声,我抬起泪眼看着韩惊龙,“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半点外心的话,你赶我走吧,或者你要我死的话现在就给我一枪,我会毫不犹豫的死在你面前!我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你竟然还会这样怀疑我!”
韩惊龙紧锁眉头,焦躁的在床边踱步,“现在的形势如此紧张,如果我这次被查,你知道后果的!就算是不挨枪子,别说是进省厅,很有可能现在这顶乌纱帽都保不住!老头子一心只想着让我躲出去,什么出国什么学习交流,他妈的全是屁话!他就是知道事情闹大了会牵连到他,把我打发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好摆脱关系!”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路姝!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突然走回床边,一把把我从床上捞起来,双手攥紧我的手臂,强迫我跟他对视。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目光灼灼,闪着决绝和狠冽。
一瞬间我又看到两年前我初见到那个韩局长,刚毅冷峻不苟言笑,那时的我很怕他,他将我带进这幢别墅跟我同共一室,我连目光都不敢跟他对视。
而一度我以为我融化了他,我以为他的心已经为我彻底改变。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一个人的本性是冷的,你再怎样也不可能从外在把他给焐热。
“惊龙,我真的不知道那会所是程黛黛的,我跟霍天力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联系!惊龙,你要相信我。”我颤声辩解着。
他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松开我的手臂由着我又滑落在床上,他站直身子俯视着我,“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是我太急躁了!我相信你,路姝,我相信你!”
我的心里稍宽,不由的松了口气,我起身攀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我想帮你,你要我怎么帮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男人身陷囹囫。”
他的手揽住我的肩,轻抚我的长发,听到我的话我感觉他似乎松了口气。
不知怎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抬起头望着他,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路姝,霍天力对你跟其他女人不同,你明白吗?”
我蹙眉,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上次我让你去杀他,他明知道你的来意却还对你呵护倍至……他很看重你,他为了护你周全甘愿放弃豫东的所有生意……”
说到这儿我已经了然于心,我明白了韩惊龙刚才演那一出戏的用意,我的心坠入冰窖,我紧盯他的嘴巴,祈祷着是我想错了,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一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