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韩少!你不能这样,她可是路小姐!她是路小姐呀!”彪子喘息着替我求情,我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脸上挂着冷笑。
我笃定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就算现在站在面前的霍天力不顾惜我,我相信只要他敢对我一根汗毛,卓言铭便不会放过他。
“呵呵……韩少跟路小姐这是在表演相爱相杀吗?”霍天力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韩惊龙抵在我脑后的枪管,然后轻轻抬了起来。
韩惊龙并没有坚持,我想他冲动的那一刻便后悔了,他不敢动我,他也知道不能动我。
他收了枪,瞧着我鄙夷的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霍天力道:“霍老板的货呢?我的钱可是带来了!”
霍天力回头挥了挥手,身后的马仔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少屋里请!”
韩惊龙大步朝屋里走去,再也不看地上的我和彪子一眼,霍天力并没有跟过去,他看着蹲着的我眼神复杂。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焦灼。
我抬起头,冷冷的道:“霍老板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在珠海抱着美人坐拥江山吗?”
“你赶紧离开,这是车钥匙!不要再在这里逗留,这里很危险!”他扔给我一串车钥匙,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
“霍天力!”我失声叫出他的名字,那一刻突然哽咽,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眼前这两个男人,都曾经给过我刻骨铭心的感受,而韩惊龙让我的心彻底冷透。
霍天力呢?他似乎对我还有些许的关怀和惦记?而我呢?难道我还有不舍和眷恋?
“路小姐,霍老板说得对,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赶紧开车走吧!这里确实很危险!韩少在外面部署了伏击的兄弟,他打算黑吃黑把货和钱都吞掉!”彪子忍着痛低声对我说。
我一惊,要捡起车钥匙的手收了回来,“什么!韩惊龙是不是疯了!霍天力是好惹的吗?他居然想吞了他的货!”
“当初跟我接头的是毕大壮!我并不知道他是霍老板的人!路小姐,我感觉韩少这回被霍老板给阴了!他可能要出事!”彪子面色凝重,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你要干嘛!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要帮他?彪子,你听我的话,跟着我走吧!不要再管这里的事了!”我扶着他劝道。
“韩少应该也没想到毕大壮是霍老板的人,他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应该是感觉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他推开我,一拐一拐的要往屋里走。
我过去拽住他,“彪子!你不要再管了!听我的话,跟我走!以霍天力现在的实力,韩惊龙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他奋力推开我,“路小姐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房间里传来笑声,韩惊龙和霍天力肩并肩走了出来,一派谈笑风声的样子。
韩惊龙手里拎着一只大行李箱,而霍天力身后的马仔则拎着两只小型的密码箱。
这很明显是交易结束的信号,仿佛两个人房间里交谈得十分融洽。
我和彪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之间四处灯光大亮,无数盏探照灯射进程颐苑,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云霄。
霍天力并没有吃惊,他微眯双眼看着韩惊龙,一脸讥诮的笑,“原来韩少设了圈套?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阴了?是不是跟你老子学的?呵呵,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韩惊龙并没有否认,他耸了耸肩,“霍天力!你是全国通缉的罪犯!现在我们当场抓获你贩毒运毒!我现在正式拘捕你!”
“哈哈哈……”霍天力朗声大笑,“韩少自从去局子里蹲了两天,现在真是变成一个笑话了!你以为你带得走我吗?你以为我能够公开自由的进出豫东,就凭你这些群众演员给点钱装成警察再扛个录音机冒充警笛就能唬得住我!”
霍天力说得好笑,我却笑不出来。我眼瞅着韩惊龙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握着枪的手都在抖!
我无法相信霍天力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愿意相信!韩惊龙现在的处境竟然如此的不堪?他竟然已经沦落到这一步了吗?
他懒洋洋的一挥手,身后的马仔拎着箱子朝车旁走去,他们完全无视趴在墙头上穿着警服的那些人,以及刺耳的警笛声,而那些人也确实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韩惊龙,似乎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命令。
“他妈的!霍天力,你不要欺身太甚!”韩惊龙手指扣动扳机,便要朝着霍天力开枪。
我吓得尖叫着捂住眼睛,只听见一声枪响之后,我听见惨叫声,然后我身子一歪,便感觉自己被人揽住了脖颈无法呼吸。
“路小姐,对不住了!我得救韩少!”那是彪子的声音,他在我的耳边喘息着。
我睁开眼睛,看见韩惊龙的手枪已经离开他有两米远,而他倒在地上,肩膀上正汩汩往外冒血。
霍天力不知何时嘴上又叼了一根烟,身边的一名马仔正凑近了给他点火,他未曾注意彪子已经挟持了我。
“韩少,韩少,你还能走吧!你快捡起车钥匙!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彪子着急的冲着地上的韩惊龙大吼。
霍天力抽了口烟,扬起脸徐徐将烟雾吐出,白昼般的灯光下他的脸依旧清秀英俊,不得不说岁月待他不薄,只要不看他眼睛里的狠冽和冰冷,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个指点江山的黑老大。
“霍天力!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放韩少走,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彪子的枪抵在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不知怎么,自从进入这远华高尔夫俱乐部以来,我感觉我的所有行为一次比一次可笑。
“彪子,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放下枪,跟着路小姐走吧,我相信她会许你一个好前程的!”霍天力将嘴上的烟夹在手指里,口气依旧漫不经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