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手,又按了按眉心,就听里面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不消片刻便已没了声息。
而余光一瞟,就见老三江雲庭不远不近地跟着,此刻正浑身僵硬,那眼珠子直勾勾地望着他这边。
江孤昀冷瞥一眼。
老三江雲庭:“……”
皮子又是一阵阵发紧。
毛骨悚然。
若说江家这哥几个,最怵的,还真就不是那位长兄大哥江虞羲,而是这二哥江孤昀。
从小就被收拾惯了。
老四是刺头,被收拾的最多。
至于这老三江雲庭,年少时曾因意气用事,被这位二哥骂作莽夫无脑,又是一个屡教不改的犟脾气,谁也不服,就只听大哥的,只信大哥的,跟这二哥对着干。
后来……
这玩权术的,心都脏。
那都没脸提了。
反正别问了,
他至今一想都觉得两股战战的。
…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
言卿瞥眼那个不知死活的狱头,只觉心中是一阵阵恶心,她一屁股坐在床边,长腿踩在那狱头身上当脚踏,双手环胸冷静地思索起来。
“首先,这嵊唐刑狱肯定是有点秘密。”
“从这个风气来看,但凡相貌好些的狱卒都要戴上这青铜面具,青面獠牙,还是个鬼脸,叫人一看瘆得慌。”
“与容貌有关,或与姿色有关?”
“江孤昀出狱后从未提过刑狱之事,但老三江雲庭是为那位江家大哥江虞羲而来。”
“江虞羲这一年多被误以为死了,但其实没死,而是失踪。”
“失踪……”
“这怎么像选美一样?这刑狱在遴选美人?而这些美人又是被送往何处?”
“送去江虞羲所在的地方?”
言卿又皱了一下眉,看来这水深得很,还得继续探探情况。
倒是江孤昀那边不必担心,难怪那人有恃无恐胸有成竹,大抵是明白,只要混进刑狱,这面具一戴,红衣一穿,就能减少暴露风险。
只需小心着些,很难被旁人识破。
言卿抖了抖腿,又抬手抠了抠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事儿怎么这么烧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