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好几天了,哪怕是住在同一个村子,可两人愣是从未碰过面,竟然再也没见过。
而今,也算是自那日之后,首次相会。
深吸口气,江孤昀又定了定神,旋即才长袖一拢,克制着,忍耐着,按下了心中那些沸腾而起的急躁。
“江氏孤昀,见过妻主,见过王娘子。”
他徐徐一行礼,旋即才又重新看向言卿问:“之前听斯蘅说,雲庭没死,且妻主因为此事而让斯蘅唤我过来,不知此言……是否有虚?”
言卿看向王娘子,直至这时才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我没任何印象,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聊聊。”
“正好,我也挺好奇。”
平白背锅这么久,江家那位大哥并非是原主所为,那人之死与原主无关,
但老三那件事,当日的知情者,除了原主、老三江雲庭本人,便只有那位巡察使岑佑情。
然而言卿这边没有原主的记忆,此前也仅仅只是从陶娘子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原主兴许无辜,但当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是真不知情。
而王娘子听了这话忽然一呆。
“哈啊?”
“啥玩意儿!??”
他爷爷个腿儿的!
这姓言的刚才说啥?
不记得?没印象?
这他爷爷的都是个啥玩意儿?
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
没等王娘子反应过来,言卿已转身,推开了堂屋一扇门,又对众人道,
“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
须臾,
堂屋之中,门窗紧闭,几人或是坐在饭桌前,或是伫立在一旁,屋里还摆着一盆用来取暖的炭火。
王娘子一脸扭曲,一脸牙疼,整张脸都快皱在了一起,仿佛直至此刻才消化了言卿所言。
她又忿忿地瞥眼言卿,旋即才又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爷爷的!!”
又骂了一嘴,才一咬牙,仿佛是破罐子破摔。
“其实我所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这姓言的以前狗狗祟祟,行事太过隐秘。”
她又牙龈一咬,旋即道:“我姓王,但我亲爹!他姓江,是这江氏宗族的!”
“我娘当初来幽州配种,本来不想走,她们那一代的情况还没恶化到咱们现在这样,但奈何当时祖地那边出了事,她不得不回去奔丧,之后就被绊住了,转眼便是好些年。”
“我十岁那年我娘因病过世,但我从小就听她提起幽州,提起江家村,提起我的亲生父亲,还有她当年那些夫侍们,以及我那些同母异父的亲兄长。”
“我长大之后,费了好大力气跑来幽州,也是为了这个。”
“我娘对他们念念不忘,至死都还在惦记,至死都还留下遗言,让我往后帮她来这边看看。”
然而真正来到这边后,王娘子就发现事情不对。
官府重压,朝廷铁律,官媒猖獗,不法者层出不穷!
这大梁上下并非全是这种风气,至少这王娘子从前生活过的祖籍之地,并非是这种风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