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当时言小娘子演出一副与她沆瀣一气的模样,装作大发雷霆。”
“江雲庭身上那些伤确实是她干的,但伤人是为保命。”
“并且江雲庭当时看着伤得严重,不过这言小娘子……”
王娘子又看了看言卿,才说,“我觉得她这人应该很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虽然平时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她从前兴许习过武,且力气极大,一身本领很是不错。”
“并且她那些手段,就算是刑狱那些狱卒、刑头儿,都未必能比得上。看似惨烈,但偏偏下手又极有分寸。”
“当然,”
王娘子又说:“那岑巡察也没那么好糊弄,虽说只是在做戏而已,但江雲庭那身伤至少得有八成以上是真的,否则也无法瞒天过海。”
所以就结果来看,当时虽惊险了些,但其实结果是好的,那位巡察使岑佑情以为江雲庭死了,于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过,
当时江雲庭一息尚存,只是若他当真活下来,一旦消息走漏,那岑巡察势必起疑,所以那言小娘子也只好做戏做全套。
人还活着,不能埋了,不埋也不合理,那就只能先让这个人消失。
也是因此,这人当时才一声令下,对外谎称江雲庭已经死了,并让人将江雲庭扔入洪水之中,伪装出一副尸体被洪水冲走的假象。
但其实早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提前找上了王娘子。
王娘子从前住在江南水乡,且自幼便精通水性。
当时两人里应外合,一个下令抛尸,另一个则是避着人悄然接应。
事后也是王娘子,亲自下水捞起那江家老三江雲庭,之后又为掩人耳目,随口扯了个幌子借机下山。
“当时城南那家客栈住着一个姓仇的男人,他身材魁梧,个子也挺高的,不过是不是因容貌有损,我当时见他身披蓑笠,帽檐下还垂挂着一层黑纱,神秘兮兮的,叫人看不清他长相如何。”
“……姓仇?身披蓑笠!??”
言卿一听就愣住了,按王娘子这个形容,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忽然想起齐语冰,齐语冰口中的那位“仇哥”,恰好姓仇,而且也恰好个子很高,遮挡真容。
难道是他?
言卿正诧异着,王娘子一脸幽怨地看过来,一副“你插什么嘴,到底还听不听了”的模样。
言卿语塞,旋即悻悻然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她自己则是重新端起了热茶。
王娘子接着说:“当初言小娘子告诉我,那人是白骨山的大当家,草莽出身,曾是贼寇,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头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言小娘子与那位到底有过什么瓜葛,但总之我按照小娘子的交代找上那个姓仇的,对了,他叫仇翼晟。”
“这仇翼晟当时二话不说,立即与我约好了碰头时间,当天晚上就带人上山,接走了被我藏在一片林子里的江雲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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