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心知肚明,对自己很有逼数,知道单凭她一个干不过林娘子而已,所以才只能哑巴吃闷亏。
陶娘子又闷了闷,“那你如今怎又反悔?怎又不护着了?”
“我不是说了吗?”
“是因为他协助你逃跑,这就好比你名下一位夫侍吃里扒外,帮着外人一起对付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大抵是咽不下的,定要抽一顿再说的!
可陶娘子又看了看那把匕首,自个儿咬牙纠结了好半晌,仍是迟迟没能将匕首拿起。
她抿了抿小嘴儿,又盯着言卿看半晌,“那,那……你若真让我杀他,我也不是不能动手的。”
“哪怕他这场劫完全是因你而起?哪怕他是为了救你才得罪我?”
陶娘子又是一僵,旋即又是一阵纠结。
她咬咬自己的嘴唇,好半晌都没能开口,总觉得好像有哪怪怪的,有哪说不通,
但奈何就算勉强长了个脑子,可这脑子吧,也不大好使。
她抠了抠自己的小脑瓜儿,然后又闷闷地看言卿,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嘛?”
“说让我杀的人是你,反过来质问我的人也是你!”
“江家那哥几个真是倒大霉了,怎么就摊上一个像你这么难伺候的!?”
言卿:“?”
好险没笑出声来,这乍一听还真好像是自己没事找事了,不过她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她突然觉得这地方似乎稍微变好一点了。
不为别的,就只是为这份变数,为这些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只是某些思想已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彻底完成的,但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不是?
人最怕的,是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方向。
但只要找准一个方向,剩余的,便是扫尽迷茫,然后再拼尽全力去落实。
于是言卿又弯了弯唇,“你可曾有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陶娘子眼神怪怪地瞄她一眼,那自是有的,她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们还在吗?”
言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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