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盯住南昭雪:“你什么意思?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害死你儿子的人,是谁。”
“是谁?你知道?快说!”
南昭雪平静回视她:“王大人不是说了,是魏承猛。”
王夫人短促笑一声:“若你也说是魏承猛,就不必再说了。”
南昭雪神情浮现一丝玩味:“这么说,夫人是不信这个说法?”
王夫人紧紧抿唇,神情冷淡:“我还要这里思念我儿,你要没事赶紧走,若是胡搅蛮缠,就让人把你打出去!”
南昭雪不退反进:“你儿子的伤口上,有一种香粉,说香却是毒,这种香,乃是西梁特产。”
王夫人眼睛圆睁,一下子站起,盯着南昭雪半晌没说话,嘴唇颤抖半晌:“当真?”
“当真,绝无虚言,”南昭雪把银针拿出来,“夫人请看,这是从令郎的伤口上取下来的。”
王夫人接过银针,那股香气果然还在,虽淡,但确实有。
“这种香遇血之后并不会很快发散,要等至少十二个时辰之后,还会有香气,而且很淡。
在灵堂之上,有香烛烟火的味道,这种香气就会被掩盖。”
“如果不是对香有研究的人,是不会发觉的。”
王夫人语气锋利:“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南昭雪不慌不忙:“巧了,我就是对香料有研究的人。”
她看着王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忍心说出,这香一旦进入伤口,会让人感觉疼痛感增加数倍,血也会流得慢。
活活疼死。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悲痛的母亲来说,无异于胸口插刀。
王夫人用力捏紧银针:“你还知道什么?”
“其它不知,还要靠夫人自己多想一想,”南昭雪道,“夫人好像并不认同,魏承猛是凶手,这一点,与王大人截然不同。”
“王大人还要带要去斩杀魏承猛,夫人可知?”
王夫人短促笑一声:“我自是知道,但魏承猛绝对不是凶手。”
“为何?”
王夫人还未答言,院门口响起婆子们请安的声音。
王知州来了。
王夫人走到窗边,从窗子里往外看。
她再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方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又突然消失了。
王夫人愣了愣,难道……刚才的是一场梦?
王夫人低头看到手上的银针,把银放在梳妆台上。
王知州挑帘进屋,看到她好好地站着,怔了一下,上前道:“夫人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语气轻柔。
后窗外的南昭雪和封天极对视一眼。
这语气……也就只剩下轻柔,实在听不出半点情意。
南昭雪记得百胜曾说过,王知州和他的夫人感情深厚,王知州疼夫人,是全城皆知的事。
之前王知州带人去大闹军营,找魏承猛评理,让他惩罚手下欺负过她夫人的人,也是南昭雪亲眼所见。
但现在……
王夫人轻笑一声,声音极尽讽刺:“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何必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王知州转身坐下,掸掸衣摆:“怎么是装呢?我对夫人一片深情,满城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