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心里一阵委屈,抬手抹眼泪:“师父,她欺负我!”
郑玄颇为头疼地捏了捏沈青鸾的手,不知道这位起伏不定的占有欲要怎么应对,他无奈劝道:“昭昭……”
“怎么?你还要哄他?”沈青鸾凑过去亲他,碰了碰对方的脸颊,满不在意地道:“都多大的孩子了,我在他这个时候都已经一个能打三个了,我看是你性子好,他跟着你岂不是要养得娇气?”
要真说娇气,在摄政王殿下眼里的王妃才是真的娇里娇气。kenyuedu受风受冷不许,有一声咳嗽、半点儿不对,沈青鸾都能把身边儿的医仙大人给烦死。
就这么宝贝着,她还觉得郑玄光吃东西不长肉,连吃东西太素了,怪不得一身花花草草的味道,又香又冷的。
沈青鸾没看出王妃娇气来,倒是非常双重标准地说玉虚养得娇。
郑玄敲了敲她手背,道:“那我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岂不是更……”
“那怎么一样。”摄政王殿下不讲道理,摩挲着他的手指,琢磨了一会儿,道:“按大启的规矩,要是让嫁人的那一方出来操劳,岂不是说本王无能?”
郑玄望着她叹口气,一时接不上话。
他转而望向眼巴巴看过来的玉虚,在沈青鸾的视线之中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道:“进去说吧。”
沈青鸾看着郑玄收回手,正感到满意时,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把那只埋头装死的小猫掐着后颈拎出来。
小狸花喵喵喵,喵了一堆猫式脏话。然后被沈青鸾笑眯眯地转手放下。
南霜在两人身后无语腹诽:完了,王爷连个猫都不让王妃碰了。
郑玄怀里的毛绒绒一团被沈青鸾拎了出去,换上了对方的手,他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小猫儿,然后连视线都被醋淹陈塘关的王爷挡住了。
沈青鸾一本正经地道:“它有什么好看的,看我,想不想亲?”
郑玄:“……别闹,回去再说。”
出来迎接就被这几句对话砸得头晕目眩的林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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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转国师府,并未先去见景王府已换过的匾额,而是理应入宫谢恩。
但并不急于一时。
沈青鸾为他捋了捋鬓边发丝,道:“途中已布下手段,此刻京中该是谣言四起之际,那老狐狸竟无动作。”
郑玄重换衣饰,以摄政王妃身份觐见,他抬手碰了一下耳垂,触到柔润微温的玉质耳环,回道:“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
两人视线交对片刻,稍稍静默少顷。
“……你我初返京华,想来是有什么事情是情报消息所未能及的。”郑玄转过身看向玉虚,淡淡道,“叫林庆过来。”
玉虚虽然气闷,但对于自家师父的吩咐还是言听计从的。他抱着小猫儿离开,不多时,便见林庆谦和恭敬地站在郑玄身后,望了沈青鸾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似的。
沈青鸾想了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这和善得有些让人心惊胆战。林庆转眼望向少主人,便看到方才被沈青鸾撩起的长发边,莹润耳垂下通透的玉质耳环。
郑玄未曾注意到沈青鸾的小心思,他问道:“我不在的时日,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大多已报于您。”林庆道,“但有些还未确定的流言……说圣人这几日忽疾,龙体有恙,罢了早朝。而龙榻边侍疾之人,并非易皇后,而是……”
“是贵妃?”
沈青鸾蓦然出言追问,她单手扣住扶手,在心里嫌弃了一下国师府陈设冰冷,长清以后必然不能久住在这里。
林庆应道:“正是贵妃。”
字句落实后,颇有几分沉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