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母亲居然还独自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
想到母亲为了不让咒引控制她,还不惜服下了雪魄之毒,凤浅就只觉得心如刀绞。
母亲在背地里默默为她付出的一切,她又该拿什么来还?
还有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在她的生命里缺失了那么多年,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
她该恨吗?该怨吗?
可是世人都说有自己的苦衷。
那么她能恨吗,能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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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现在知道真相以后,就连去恨去怨的勇气都没有。
莫旬后面的话,凤浅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白鹤堂的。
见她失魂落魄地离开,朱鹮赶紧默默地跟了上去。
自打听完莫神医讲述王妃的身份,她脑子现在都还晕着,可她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出声安慰。
谁知他们刚走出院子,迎面就碰上了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的帝北珩。
一见凤浅神色很不对劲,他的心头就是一紧,不由小心翼翼地问:“浅浅这是怎么了?”
凤浅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眼底满是茫然和无助。
就像是在黑夜里迷路的孩子,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却又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她不说话,帝北珩便把目光投向了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朱鹮。
谁知朱鹮低下了头,也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帝北珩不由脸色一沉,然后一把将失魂落魄的凤浅打横抱起,抬脚大步离开了这处令她伤心的院子。
凤浅把头埋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才渐渐找回了一点神志,任由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
她太累了,自打归来以后就一直压抑着自己。
为了替自己报仇,替凤家人报仇,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今得知自己身世的秘密,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被压抑得太深太深了。
其实她会心痛,也会流泪!
想到这里,她不由狠狠蹭了蹭帝北珩的胸口,然后哽咽着说了一句:“帝北珩,我好累啊。”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意,帝北珩浑身就是一僵,随即温声轻哄道:“别怕,我在呢。”
听到这句“我在”,凤浅淅淅沥沥的眼泪瞬间决堤,忍不住在他怀里呜咽出声。
听着她难过又隐忍的呜咽声,帝北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这么坚强勇敢的浅浅难过成这样?
蓦地想到莫旬与岚陵皇室的那些牵扯,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是不是莫旬那个老东西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杀了他!”
凤浅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抬眸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其实没有死,她就在岚陵皇宫……他们说我的生父是圣武皇帝,我是岚陵的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