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木瑟你好色喔,进来也不说一声,人家还没穿裤子呢。”少年娇声呛呼,手上的毛巾却慢条斯理的拭水。
木瑟睁着两只死鱼眼,佯装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越进卫生间,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脑子里还在自动的闪电放大少年修长柔韧的裸体——那裸体对于好美色的木瑟来说,不啻于沙漠里的绿洲、荒野雪地里的火苗、处男的意淫对象!
“木木,你流鼻血了。”已在门边倚了几分钟的少年闲闲道。
木瑟抬手一擦,顿时血液疯涌上脑,眼前一片灰暗——这种丢大脸的事从来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更何况还是因为这小妖,天欲亡他啊!
少年好心的把风中凌乱的可怜青年掺上床,摆平了,又火上浇油的贴上他淡色的嘴唇,极具侵略性的吻了半分钟,皱眉退开:“好臭!你吃了什么?”
……刺激过度的木瑟已然厥过去了。
“笨蛋。”少年又嘀咕,长指顺着他的眉眼一一描摹,眼神沉静。
番外:青葱已过犹记多情·宁珂
夜风有点凉,路灯幽暗,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孩儿坐在国道旁高高的护栏上,模样恣意狂放,抬头仰望镶嵌了零星亮点的漆黑夜空,侧脸线条却呈现寂寞的弧度。他身边依着个细挑的长发女孩儿,同样的恣意,同样寂寞的侧面剪影。
远远两束亮光射过来,一辆融入漆黑夜色中的车子停在他们跟前,车窗摇下来,有着一张斯文温润脸面的司机露出友好的笑容问:“需要帮忙么?”
“谢谢。”女孩儿大咧咧的挥挥手,甜笑如蜜。
“荒无人烟的,你们早点回去吧。”司机好意提醒,点点头摇上车窗,透过一层浓重的茶色玻璃再次看了面容潇洒的年轻俊俏的男女,压下想再次询问的冲动,离去。
“珂,这是第十五辆了。”女孩儿歪头笑,没心没肺的模样,“你确定咱们能安全的度过今晚么?在这破地儿?”
“只要我还活着,保证不让人动你半根头发。”宁珂一脸平淡的说着狂狞的话,脸依然朝着天空。
“我自己也可以。”女孩儿同样狂狞,拢了拢垂落腮边的几缕发丝,一手撑栏面轻巧的跳起来,高高站在窄栏杆上,习习夜风吹着她一身白衣衣袂飘飘,她张开双臂,欲乘风归去的出尘姿态。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经过这儿?”她低头问。
“不知道。”宁珂摇头,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转瞬即逝,“可能不会经过。”
“那咱们在这儿还有意义么?”女孩儿颓然放下双臂,重新坐回他身边,脑袋靠着他肩膀,声音已然蔫了:“回去吧,都一点了,也许已经结束了,也许是改路线了,也许这会儿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还不一定呢,早来前你应该跟他说一声,咱也不至于瞎等。”
宁珂伸手抚摸她的小脑袋:“戒武乖,再陪我坐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一会儿是多久?”戒武仰起小脸问,表情纯真,眼眸黑亮。
“也许半小时,也许一小时,说不准。”
“时间不短啊。”戒武朝天空伸出手,张开,纤长五指就这么印在天幕中,虚幻缥缈,像一幅光处理过的艺术相片,“打电话叫他过来吧,活着叫三少过来?”
“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睡下去泰山压顶都不醒。”
戒武闻言打了个呵欠,跃下栏杆往地上一坐,困倦的伏膝瞌睡。宁珂低头看她缩成一团,像只小兔子版,也跟着跳下,把她揽进怀里,漫不经心的搭着话:“戒武,你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戒武憨憨的嗓音回答,“他说要给我买把君子剑,可是我想要武士刀,还想要一把武术刀,最好是那种手工打的平雕花纹钢单刀。”
宁珂低低笑,揉她脑袋:“戒武,你大师兄现在在大日本帝国,他买不到君子剑的。”
“可是他说了要给我带君子剑回来的。”戒武严肃着小脸儿认真道,“他从来不骗我的,他可以到炼剑房自己打一把给我,是不是?”
“……是。”宁珂无力。这家伙明明从小被人骗到大,偏偏就是不开窍,厉害的是她那些师兄弟不仅堂而皇之的把她骗得团团转,还诡异的让她始终相信他们都是世间最有仁义道德最有正气的人,因为,他们是佛门弟子!出家人不打诳语,绝对不顶着佛主的普度众生和慈悲为怀做旁门左道的事。
事实呢?那些个小秃驴们!呸!巧言令色巧舌如簧,出口就是诳言诳语。
戒武笑了,起身跃上栏杆,双臂高举,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我从这儿翻到那头,然后咱们回去,好不好?”
宁珂望了望呈现小弯弧的栏杆,挑眉:“看清楚了,这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