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中华撇了个怀疑的眼神给他,但心里却是相信他的,在一起住又一起学习了两个月,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小子在专业知识上要比同级生高出许多,可文理知识却学得很笼统,他也没具体问过,反正那些东西也不太重要,偏科的大有人在。
十一当他是默认了,隔天上午在小多媒体教室上完两节书法理论课,吃了饭回到宿舍,他便很有兴致摆上笔墨纸砚,把想睡午觉的兴中华压在桌前,手把手的教他执笔:“毛笔字的关键是笔法和字法,苏东坡说,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意思是掌内如握鸡蛋一样使虚力,这样便于运笔……”
“虚了笔都掉出来了,还运个毛!”兴中华嘟嘟囔囔,小心的调整自己的手势。
三七趴在床上看他们笑闹了一会儿,抽出枕下的文学鉴赏课本,翻了两页,脑子就不自觉的天马行空了起来。自从出岛后,他已经很久没练手脚了,学校现在的课比较单一,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以前学过的,有些学生打了考勤后就逃得无影无踪了,甚至连有些专业基础课也是兴致缺缺,他的时间比较充裕。上次和十一去买画纸时,在建安路看见一家道馆,或者应该去道馆报个名,放学后找人练一场也不错;还有就是十一的文化课……
“十一,找个家教教外语吧。”这门课他实在没办法,本身程度就一般般。
“嗯。”十一应声,依然很认真的握着兴中华的手练习钩回和推出。
在一群艺术生中找出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外语家教着实不易,三七也没功夫去管这琐事,当晚便打了个电话给叶加。两天后的傍晚,叶加带了个相貌斯文的年轻男人到学校,一起吃了顿饭,叶加就丢下他们回店里了。
“我在苍山一中教英语。”男人,即展允语调悠扬的说道,“这学期带的是高一,所以时间比较空,周一到周五晚上都可以抽个一两小时授课,看你的时间而定。”
三七点头,拿了纸笔把时间安排了一下,又拍拍十一,对展允道:“主要是教十一,他基础不好,也不开窍,到时候麻烦你耐心些。”
展允笑:“没事,你们就跟我的学生差不多,我习惯了。”
聊了两个多小时,展允温和的脾性让三七很放心,回到宿舍,他跟十一说要去道馆的事。十一也没什么表示,他很清楚三七的兴趣不多,五个手指都数不完,练武是除了画画之外最大的爱好了,而且当初习武的初衷不为别的,只为保护他。
隔天傍晚,两人刚吃完饭,展允就抱着书到宿舍来了。
三七本打算去道馆看看的,想想还是改明天,一起坐在桌前听了两节课,感觉不错,至少十一不会像往常一样看得英文字母就烦躁,面对面的授课确实比较适合他。
“十一反应能力很好。”展允收拾课本的时候说道,“其实学东西都一样,方法对了,学起来就不会很吃力。”
这么一夸,十一很高兴,笑眯眯的非要送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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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忽然间变得紧凑起来,两人一开始有些适应不良,但几天后就都习惯了。
这周五晚上,蓝回又外宿了,十一的家教课因突如其来的大雨而取消,他兴致勃勃的抱了一堆零食到三七床上,一边吃一边和兴中华聊天。自两人成为伪师徒关系后,感情也突飞猛进,时不时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贼兮兮的。
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兴中华从被子里伸了只手出来,看也没看就往上铺丢。十一拿起来接通,嗯嗯应了几声就挂了,侧头道:“明天不用回去了,爷爷和四哥过来看我们。”
三七正往不小心被踢得瘀青的小腿上擦药酒,闻言应好。来得好,这大雨天的,还真不太想回去呢。
十一坐起身,拈了粒橄榄放他嘴里,盯着他的伤处问:“馆里的师傅有宁珂厉害么?”
三七摇头,把橄榄核吐掉,张嘴又要了一粒:“师傅们练拳的主旨在于强身健体,而宁珂却用于战斗,所以他的攻击力、爆发力和应变能力要强很多,他们打不过他的。我喜欢宁珂式的打法,直接又刺激。”
“那放假了再去找他……”话没说完,听见下铺叫他,忙探下头:“什么事?”
“下来看电影。”兴中华勾手指,目光诡谲带色。 (非#凡)
十一立即拿了几袋零食下床,两人背靠墙粘在一起,一人一只耳塞,目光炯炯的盯着屏幕。一开始还是边吃边看,没多久就停手了,面色浮起些许红润,连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灼热。
操!兴中华低咒,把笔记本往十一膝上一放,匆匆跑出门。
“怎么了?”三七探头下来问。
十一笑嘻嘻的丢开本本,支起身捏住他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软软的嘴唇,有相同的橄榄味道,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