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和好怕她觉得自己恶心根本没认真对她,说旁的他都不想说但是又没勇气说自己想说的。
他只敢在边缘慢慢试探……
“既然分开了,那就没必要再藕断丝连了,离得彻底些,别有事没事喊我,也别把你的绅士用在我身上,我不需要,你也别觉得自己这样很伟大,有苦衷分开又默默守护,只能感动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
言清婉扫了一眼他的脸,转身继续往下走,下颌绷得死紧,手掌被掐出血痕。
梁怀言忽然庆幸自己刚刚的犹豫,幸好没说……
他依旧默默无言地把垃圾拎下去放在门口,这次他没有再把她送到车边,而是转身走进了楼梯间上了二楼的休息台躲在那个小窗户后面悄悄地看她,眼神一直在颤自始至终都不敢真的看她。
像是一个太阳,他一看就会觉得刺眼,只能用余光看。
言清婉在车门前停了一瞬下意识往门口看了,那儿除了一方的灯光和被风吹动的垃圾袋什么也没有。
她磨了下牙,收紧下巴,拉开车门进了车,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一路平安。”
梁怀言看着像豹子一样冲出去的车终于松开了手。
回到家,爷爷和奶奶在堂屋里还没睡,言清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没看到,直到爷爷出声喊住她。
“怎么您和奶奶还不休息?”言清婉脚步转了个弯绕回来。
爷爷让她把门关上,紧接着她坐到爷爷身边,奶奶抓住了她的手。
“言清婉。”
爷爷低沙的嗓音一出,她倾刻就直起腰板脑子清醒起来。
“我最近很乖,什么也没做。”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爷爷才会喊她的全名。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我喊你的全名是提醒你端正你的态度。”
言清婉点头把手机放在桌上“您这么晚还没睡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婉婉啊,爷爷奶奶也不想过多的插手你的私生活,但是你太消沉了,为一花一草一页甚至为一阵风就落泪,我们都怕惹你伤心不提这件事,但是你太消极了。”奶奶抱着她的头轻轻地说,温暖的怀抱裹挟着她。
“我会尽快调整我自己的,我不会因为我的情绪耽误任何事。”
爷爷拍了拍奶奶的脊背让她先回房间休息,客厅顿时就只剩下他和言清婉。
“你老实告诉爷爷你跟那个男孩子怎么分开的?”爷爷双手拄在拐杖上,苍老浑浊的眼神里透着睿智尖锐的锋芒,刺穿了她的心房。
在绝对的坦诚面前,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整个人宛如被抽干了力气只剩下一副死气沉沉的躯壳。
“他说他配不上我的喜欢,我因为他受了好多的苦,不想耽误我。”言清婉塌着肩,双眼无神地看着乌红的实木桌子。
“那你呢?”
她眨了下眼睛,眼里闪过轻蔑“我觉得他说的对,要走的人留不住,要分就分啊。”
夜风吹动屋里的盆栽叶子,万籁俱寂那声音万分响亮。
“我问你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还喜欢?”
言清婉脑子里所有的情绪霎时被抽干,只留下空空的脑容量和几个血管,她呆愣愣地没说话。
“你要理解那个男孩,你奶奶年轻是留洋的大小姐,我当时父母双亡也没家底,那时候创业我觉得亏欠你奶奶好多,提过好多次分手,不过你奶奶性子柔容忍了我的一次又一次的胡闹,渐渐的我也懂事了,所以我才有了今天。”
她情绪忽然激动,但是顾及到这是自己的爷爷她生生将自己心口的火压了下去,以一种极大的隐忍将心底的那些话从喉间扯出来。
“奶奶做的到我做不到,我承认我还喜欢他,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跟我说,既然他不能好好说那就分,谁怕谁啊?我不能一点骨气不要吧?”
爷爷看着她这个样子倏忽笑起来,笑得越来越止不住“你这性子跟你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把这叫做骨气,我把它称之为幼稚,在爱的人面前低头并不可耻。”
言清婉所有的道理都知道“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我低头?我喜欢他我就该一次次的退步?凭什么?他是唐僧吗?吃了就能长生不老?我不想!”
“你还在气头上,等你冷静下来就知道感情不论对错,勇敢的人嘴硬,坦诚的人自卑是感情里的大忌,你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你嘴硬刺伤了他,他有想和好的心也不敢。”
“他要是有早就说了,根本就没有结果的事我何必低三下四。”
爷爷见她的思想工作比他爸爸年轻的时候还难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寄希望于梁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