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部员满头大汗,拿着葆丝的申请表说:“可是……照您所说,您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葆丝一点也不否认:“是的,可他仍然是一位巫师。”
最后这位部员非常勉强的收下了葆丝的申请,而她直接跟他约好了时间:“那么就下周三吧,我会在我的家里等你们来。我想这个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才对。”
回家以后,葆丝先把家中不需要的家具都卖了,然后让人清扫了壁炉。等对角巷的家具店把摆在瑞德房间的家具都送来了以后,看见她对着房间里那有些发黄的不够漂亮的壁纸皱眉,立刻推荐了他的店里的壁纸,而且店主似乎看出了葆丝正在布置的是个男孩的房间,他推荐的是魁地奇的壁纸。
“有保加利亚和卢森堡队,看您支持哪个队了,要我说两个队都不错。”店主很明显想跟葆丝讨论弗拉察雄鹰队的击球手和他们的远距离进球是多么的精彩,她直接问哪一个队更受欢迎。
“孩子们更喜欢哪个队呢?”她对这个真是一窍不通。
店主说:“其实他们都很好……我个人更喜欢保加利亚。”
葆丝选择了保加利亚。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葆丝真希望能立刻看到瑞德高兴的小脸。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她跪在地板上开始祈祷:
“上帝,请保佑我的儿子。请保佑他平安回到我的身边,阿门。”
她恨不得第二天一大早,邓布利多就带着瑞德站在门外。
她心急火燎的等了一个晚上,忍不住在清晨跑到阁楼上,想让海盗再替她给邓布利多送一封信:她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瑞德送回来。
应该很简单,对吗?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行了。而巫师想找人是很快的,对吗?
海盗冲着她响亮的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抱怨,的确,它才刚回来一天。不过它还是带着信出发了,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飞去,眨眼间就变成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
为了表示歉意,葆丝对它的妻子和孩子非常好,给它们送来了鲜嫩的鸡肉。海盗的妻子也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猫头鹰,就是看着比海盗小了不少,简直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似的。
海盗很快带回了邓布利多的回信,信中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马斯特·考克,非常凑巧,就是那个闯进葆丝家中的男巫。他的家也找到了,问题是没有在他的家里发现瑞德。
‘我会想办法的,孩子,只能请你再多等几天了。’
葆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巫师想审讯一个人不是很简单吗?只要用吐真剂,什么秘密都能让他说出来不是吗?如果早知道他就是马斯特·考克,葆丝那天在家里就会给他灌一瓶的吐真剂,问出瑞德的下落。
——邓布利多是不是有所顾忌不敢下狠手?葆丝完全不介意自己来!只要想到瑞德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她可以活剐了他!
她气势汹汹的写信给邓布利多,想去找他以便亲自从马斯特·考克的嘴里问出来,一边心里已经开始打算怎么去霍格沃兹,巫师的骑士公交车是个好选择,不过她不是巫师,就是举着魔杖站在街上也没用。
海盗再次去送信了,它身上的羽毛已经灰扑扑的了,葆丝写完回信发现它就蹲在桌子上,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等她写完了,它脖子一伸,叼着信就往外飞。葆丝不忍心,叫住它说:“休息一下吧……”
它扭头瞟了她一眼,非常不屑,似乎是在说‘你很着急吧?那就别说了。’宽大的翅膀一扇,扇得葆丝一脸的土,它已经飞走了。
葆丝已经两个晚上没睡觉了,可是她仍然精力充沛。她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等着只要海盗带回邓布利多的信,她就立刻出发——至于怎么去,或者邓布利多可能不在霍格沃兹,她完全没有考虑这些问题。
她只知道她已经坐不住了,大不了就让海盗带路,有它带着总能找到邓布利多的。她又给海盗的妻子和孩子送了些鸡肉,又把半磅火腿用盘子送了上去。她想着要是一去几天不回来,至少不能让它们饿着。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了,葆丝决定回卧室去睡一觉。
等她醒来,海盗仍然没有回来,现在是下午,黄昏的太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映得整个卧室一片金黄色。她的头还有些发晕,可能是这几天太紧张了。而她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她决定先到厨房去找东西填肚子,她还要救瑞德,不能倒下。
她走到客厅,那里坐着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个人穿着巫师袍。
葆丝怔怔的看着那修长的身影。
“汤姆……”她突然安心了,觉得心里有底了。汤姆是多么厉害的巫师,他可是史上最有名的黑巫师,有他在,瑞德一定能找回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眼前再一花,脚下立刻僵住了。
那个人是纳特梅,她带着一脸嘲讽的笑,转头看着葆丝。
葆丝冷静下来了,也清醒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觉得这个纳特梅倒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突然没那么慌乱了。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女巫就一直给她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汤姆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葆丝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让纳特梅把她抓走去见汤姆,瑞德应该在汤姆那里。
纳特梅慢悠悠坐下来,葆丝也不给她倒茶,现在不用玩那些虚的了,她这明显就是来给下马威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