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三年时间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又似乎过得很漫长。再见到他,他已经八岁了,和那年的自己一样大的年纪。
在茶园里,他穿了一身白色燕尾服,俊逸的脸上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柔笑容,他看着仍就是不良少女打扮的她,没有第一次那么激动,只是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头,然后笑着说:“潇潇,你看这一大片茶园都是属于我的。”
秦潇看着那绵延几公里的茶园不置可否,有着黎家那样的大背景,这一个小小的茶园对于黎远洲又算得了什么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的,黎远洲只是微笑,他说:“潇潇,这片茶园是我自己的产业,不是依靠黎家,我是要向你证明,我只靠自己也是可以的。”
秦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那个小小少年,心第一次被震动了。 但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承认,“那又怎么样?”
黎远洲看向她,然后目光望向一望无际的茶园。“潇潇,我已经将这片茶园归到了你的名下,你再也不是寄人篱下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一阵风般吹过无痕,但是秦潇的心却被震动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孩。
“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的,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所以就让我用我的方式维护你的骄傲好不好?”他转身,对她微笑。
“这片茶园虽然不怎么赚钱,但是出品的茶叶都是贡茶,所以和上面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黎远洲的声音很轻很轻。
“现在的黎家我还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你要相信我,迟早有一天我会将黎家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会用整个黎家作聘礼娶你为妻。”他的声音还是很轻,但是却异常的郑重。
那时的秦潇依旧没有相信,直到午夜他将她带出去,看着茶园里到处飞舞的萤火虫的时候,他对她说:“萤火虫虽然渺小,但是却也有自己的光芒。一只小虫子尚且愿意将光芒外放,惊才艳艳的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和他分开之后,秦潇进了部队。如他所说,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只小虫子吗?
按照华夏传统的恩荫政策,她的父亲是上将,她可以起点就是中校,但是只能是文职。而她却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进了作战部队。
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并且得到了当时的元首,军界第一人的认可,允许她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龙麟战队。
秦潇一直不知道当时元首为什么会这样帮自己,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都是黎远洲的功劳,原来黎远洲竟然是元首的亲外孙。
在黎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黎远洲,时时刻刻最关注的还是秦潇,所以在有了这样的条件之后,最先想到的也是秦潇。
再见面已经是十年之后,那时候她是华夏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而他是黎家少主。
七月的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一眼望去一片茫茫的紫色,远处湖光山色,薰衣草田的对面,是金灿灿的向日葵田。
一身黑色骑马装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穿行在紫色的薰衣草田里,当他看到秦潇的时候,俊脸上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弯腰将白皙的右手伸到她的面前,秦潇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他的手和他的笑容一样,轻柔、温暖。
他将她拉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前,然后他将自己的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低声在她耳边轻叹。“潇潇,你喜欢这里吗?”
在梅尔的笔下“普罗旺斯”代表了一种简单无忧、轻松慵懒的生活方式,一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闲适意境。她又怎么会不喜欢?
知道了她的答案,黎远洲却只是在她耳边轻声的问:“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这里见你吗?薰衣草让你想到了什么?”
没有让她回答,黎远洲自己笑着说:“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等了你十八年。”
那一天她终于相信他是真的爱她的,不像她所想的那样他只是年纪太小,什么都不了解。十八年,他用时间证明了一切。
从来没想过原来那个孩子已经在自己心中有了那样不可动摇的地位,而在那时候他对她说他在等她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么久的时间,自己竟然真的已经很爱他。
抱着他,她哭了,第一次哭得那么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这个比她小的男孩能够包容她,能够容忍她的放纵。
也确实是这样的,看着她哭泣的小脸,他只是无奈的在她耳边轻哄着她,他的声音温柔、宠溺充满了磁性。
那一天她哭累了,在他怀中安然入眠,而他就只是抱着她坐在薰衣草田,看着她沉静的睡脸,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对她说他真的很爱她,在不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爱着她了,等懂得爱的时候就决定一辈子都要守护着她。
只是可惜,世事无常。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全世界最完美的爱情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的幸福也不在了。
黎家、秦家反对他们在一起,黎远洲的抗争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他们的爱情注定不会被任何人祝福,但是他爱她用生命来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