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相视一笑,一同吃着蛋糕。
“好好吃。”我感叹着咬下一大口,口腔被甜美的感觉充满。
重要的时刻,温馨的分享,甜蜜的生日,开心的父母,一个小女孩的生日还能够祈求更多吗?
也许还可以再加上一点。
生日礼物。
妈妈送我的是一套裙装,看来她和我班上的同学有好好交流一番。至于爸爸嘛,因为我那瓶香水已经刷够了他的钱。所以我抵死都不要他再买了。
嗯,还有啊,今天上午有收到杏打过来的祝福电话,顺带捎上不动峰其他人的问候。还有从千叶县飞来的礼物,除了感谢上次送手信的贺卡,还有一盒小虎送来的东西。一大捧形态各异的贝壳,安安静静地卧在纸盒中。
另外,冰帝网球部那边不知道怎么搞的也知道了我的生日。不是凤君泄密就是慈郎漏嘴,要不就是忍足那家伙调查出来的小道消息。幸好小岛同学提前通知我网球部部员准备全体到我家庆祝的噩耗,于是我立马将这个邪恶的计划扼杀在萌芽状态。如果只有正选来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全体二百来号人过来,他们当我这里扶贫办公室啊!我家又不是开救济食堂的,有这个闲心玩还不给我回去好好练球。好在最后他们只是集体送了我一束花,还不算太夸张。只是当我发现送来的全是清一色的红玫瑰后,我很有些后悔在送花人拿来的收据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送什么玫瑰啊,我又不是迹部!
看着在客厅中怒放的玫瑰,我慢慢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嗯,嗯,嗯,对了。
什么时候该去医院看看幸村,还有希望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身体好点没有。我一边有啥没啥地担心着,一边迟钝地吃着蛋糕。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妈妈起身去开门。
谁知没过一会,妈妈居然把我叫了过去。
我看着快递员手里的包裹,有些诧异地接过。应该不是邮件炸弹吧,我苦笑着看着发送地址。
这个是,从英国来的?
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个人的背影,漫天白雪。
签好字后,我捧着那个包裹回到餐厅。
爸爸偷瞄一眼就拉着妈妈耳语起来,我看看他们的表情,决定端着蛋糕先偷溜到其他房间再拆礼物。
依那个家伙的品味,我可不知道他会送出什么劲爆的礼物。
飞快地跑到客厅,嘴里嚼着蛋糕,手上也不闲着。
我拆我拆我拆拆拆。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显露出来,一部手机安静地放在中央。这个,我慢慢地拿起手机,好看是好看,但是只要我一想到迹部那超华丽的家伙去买这维尼熊限量版手机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放下手机,我看看盒子。咦,旁边还配有一副原装的手机链。只是,我翻便了盒子也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只言片语。
我闷闷地放下手机,看着上面笑眯眯的黄色小熊,扮了个鬼脸。
什么啊,送个东西也不知道附带张卡片。
连句生日快乐都不会说。
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生他的气呢?
既不回头,何必留念。既是我们无缘,又何需苦苦煎熬?
今天12月29日,白河星十三岁的生日,迹部离开的第三天。
从他走了以后,我计算时间的方法不再是公元记法,而是以他背影为坐标,记录每一个没有他的日子。
我慢慢地舀一勺蛋糕,慢慢咀嚼,眼神慢慢游离于他送来的手机,僵住。
明明是吃着那么美味的蛋糕,却渐渐失去了味道。
食之无味,味如嚼蜡。
爱是什么声音?
如果说懵懂是二胡的半章诗意,浪漫是吉他的桀骜不驯,痛苦是古筝的断弦伤痕,温柔是钢琴的绵绵天籁,时间是洞萧的不老情怀,那么幸福是小提琴的一曲深情,珍藏闪亮的落日之光。
马上就是新年了,这天我来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