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这个夏天的改变,我以为它停住了,却没有料到它更加疯狂地生长着。
在那个烟火盛开的夜里。
那个烟火大会,其实是由真田家主持的,从数年前开始的庆典。但如果不是我想试着再次联系网球部之间的关系,我才没兴趣来这种地方。
所以我们才一起到了会场,却遇到了她。
那天夜里的树,枝繁叶茂。
她笑得像一朵花儿,摇曳在风中。不,她是被守护着的。
我看着幸村牵着她的手,看了看莲二。
他还是一脸平静,只是借故告辞。
于是我一个人继续走在人群中,直到再一次遇到他们。
白河她似乎很想看表演的样子,上蹿下跳像个小猴子,可惜身高还是不够。
我忽然便忆起小时候,那时的我个头不高,祖父也曾抱起我托在肩膀上。
很温暖,很坚实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依葫芦画瓢地抱起她,比想像中更轻的份量。
只是做了之后我才觉得唐突,但是却也不敢放手,因为她紧紧地扯着我的衣领,生怕掉下来的样子。
“别害怕。”我的脑海里飘过远方的话,那是祖父和气的声音。
我也想学着祖父的样子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满满放松,专注于表演的节目。
“哇,那个人真逗。”她不时发出笑声,很清脆的声音,像是水滴入泉,透明得连夜都轻轻颤抖。
然后她,轻轻地自言自语,在人群的掩饰中,在喧嚣的遮掩下……
我静静聆听,静静聆听。
直到我听到幸村轻轻的咳嗽声,时间终结。
光影不在,岁月如歌,谁都没有办法重来或者停留。
当新的学期再来时,谁没有预料到白河的消失,就连莲二也没有。
但谁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只有丸井一个人天天在念叨着白河白河。然后有一天切原终于摔了门,仁王和柳生玩互换变装游戏玩到一年生差点发疯。
但是幸村还是笑着的,吩咐柳去监督他们跑个一百圈捡球三天顺便面壁思过。
我终于问起幸村,当我们一同走过天桥时。
那天我输了,但输得值。
若是为了更高的荣誉,那么个人的得失又算什么?
街边天桥,那是我们最早约定一起打入全国大赛的地方。
黄昏时分,幸村靠着栏杆,面露微笑。
“幸村你,为什么不挽留她?”
如果你去留住她,那么她说不定不会走。
“真田,你知道吗?有种人,是留不住的。”他还是平淡地说着,不论从他嘴里吐露的是什么,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那种不为任何人所动摇的冷静,一直都在支撑着他。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事,不能再回首。”
他忽而转身,“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够遇到她,是我的三生有幸。”然后他再度背过去,呢喃,“Onlytimeiscapableofunderstandinghowgreatloveis。”
我忽然忆起那个盛大夜里她的声音,绵绵不绝。
到底表演的是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去看,只是听着她的讲解,还有她的叹息,“唉……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