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呆在她那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见不是他召他入宫的。而戚公子是外戚,按理,无召是不得出入后宫的。奇怪的是,除了她并无人质疑戚雅安的出现是否合理?
“他有太后亲赐的寿安宫腰牌,可以随意出入宫闱。”澹台文清代为解答,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哦~”唐意点头——又是个特权份子,权大于法,奈何?
“那凶器到璃月的手上该如何解释?”
“嗯~”唐意还没说话,小安子忽发奇想:“会不会是凶手杀人潜逃时,发现公主站在溪边,所以就直接把刀子塞到她手里,然后才逃走?”
“你编也编得象样点行不行?”众人齐声唾弃。
“怎么不象样了?”小安子不服气了,红着脸嚷:“春晖不是说璃月看到她,问了一句‘春晖,刚才是不是锦衣’吗?说不定凶手认识公主,知道她看不见,这才嫁祸给她呀~”
这个想法虽属异想天开,细想也并非全无道理,众人一时沉默。
“七哥~”细细的声音,象线一般自门后传来。
所有人都回头,璃月一身素白,颤巍巍地扶着门框而立。
“璃月,”澹台文清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扶住她的肩,轻声斥责:“不躺着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唐意在一边瞧着,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原来,有哥哥宠,是这种感觉!
“是璃月的错,连累大家都不能休息。”璃月的声音很轻,低低柔柔的如清溪流涧。
“知道是自己的错,就该好好在宫里呆着,别出来招灾惹祸!”澹台凤鸣冷冷的开口,简简单单一句,压得满屋子安安静静,连呼吸声都停了。
这人怎么这样冷血无情?璃月已然够可怜的了,他还落井下石?
正文 剪碎锦衣
“甭理他……”澹台文清轻哧,正欲牵引她坐下,忽地面色一变:“哎呀,你的手~”
“没事~”璃月面上一红,忙把手往身后藏。
澹台文清哪里肯放?早一把抢了握在手中,却见本该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一条条新鲜的红痕,有些地方还起了血泡,流出淡黄粘稠的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澹台文清眉一拧,厉声喝道:“来人!”
就两名小宫女应声而入,跪在地上:“奴婢叩见皇上,燕王,小主~”
“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着璃月的手往前送,俊逸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奴才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不关她们的事……”璃月想要解释。
堙“来人,把景瑶宫的奴才通通给我打二十大板!”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宫女吓得魂不附体。
这二十板子真要打下去,岂非去了大半条命?
“七哥~”璃月急了:“真的不关她们的事~”
“七弟~”一直冷眼旁观的澹台凤鸣忽然开口,不冷不淡地道:“别忙着发火,至少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璃月垂着头,细细的地道:“我睡不着,翻出些旧衣服,被褥绞碎了~”
澹台文清错愕:“为什么?”
“那些,本来是要给芸儿的,现在已用不着了~”璃月淡淡地道。
澹台文清看着她,眼里渐渐浮起一丝怜悯和疼惜:“璃月~”
唐意轻叹:那些衣物上留有多少她们之间的回忆,而将它们亲手毁掉的她,心里该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