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交待你做的事,办得怎样了?”他若无其事地抹去唇边血迹,眸中闪过冷厉之色。
耒“放心,人是卑职亲自挑的,绝对可靠。”
“让他们睁大了眼睛盯着,任何与她接触的人都必需上报和彻查,明白吗?”澹台凤鸣的语调平缓,声音极轻,语气却极冷厉。
上官雅风不自觉地躬起身子,竖着耳朵听:“是,卑职亲自去办。”
“不,”澹台凤鸣摇了摇头:“你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
上官雅风微感诧异,却并没有问他,这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只恭敬地应了声:“是!”
“下去吧~”澹台凤鸣挥手令他退下。
伸足将软榻勾了过来,躺上去,阖上眼睛。
一丝淡淡的兰花幽香,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固执地萦在鼻端。
他一阵心烦,俯身,拾起被自己扫落的案卷,打开看了几行。
“这些案件要重审,当中有许多关键证词……”耳边不期然地浮起这句话。
他微微地眯起双眼,心中升起疑云。
这份供词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甚至连大理寺卿都被成功瞒过,她只这么随意浏览了一遍,竟然已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难道,之前的揣测有误,她果然是云锦伦之女?
因家学渊源,自幼受其熏陶,加上天资聪颖,这才会对律法刑讼如此熟悉?
如果这样,那在女皇号上她的所作所为,他所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一切,莫非竟是南柯一梦,纯属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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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含怒而出,也不辩路,低了头一个劲地疾走。
毕竟身上有伤,奔行了一段路,额上已见了汗,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这么一闹,痛快倒是痛快了,却是什么实际问题也没解决,反而跟他闹僵了。
本来闹僵了也没什么,但夹了个韶华,想到她刚好乘虚而入,捡个现成的便宜,心里越发添堵。
添堵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她不知道韶华现在对他存的是什么心思?
若只是单纯的男女之情也还好,就怕她记着五年前的仇恨,刻意接近,伺机报复,小凤的处境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转念又一想,有危险又怎样?
谁让他是非不明,好坏不分?纵然被伤害,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该有此劫!她才懒得管!
这么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地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回了瑶华宫。
“娘娘~”耳边忽有人低低地唤道。
她循声望去,见墙角站着个人影,单薄瘦小,正冲她招手。
唐意心中一动,诧异地道:“小石头,你鬼鬼崇崇的躲在这里干嘛?”
“嘘~”小石头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并拼命招手让她过去。
唐意越发奇怪,走过去:“怎么了,有话干嘛不到屋里说?”
“娘娘,”小石头神色紧张,左右张望了一阵,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要小心华妃,她没安好心。”
唐意莞尔一笑,淡淡地道:“这宫里,有谁对我安了好心了?”
“总之,你要提防着点。”小石子也知她说的是实情,急急地道:“你手里是不是拿着她一枝簪子?乘没人知道,赶紧扔了吧。”
“簪子?”唐意心中一动。
“是,”小石头连连点头:“刚才在那边清扫,偶然听到她在说什么簪子,隔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簪子没错。”
唐意把事情前后一连贯,隐约已明白了大半,冷笑道:“扔?怕是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