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来自己亲自调制的安神疏气香,点上后,放在吴氏身边。
一刻钟后,吴氏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止住哭泣后,脸上有些羞赧之色,
“我这一把年纪还在大姑娘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惭愧。”
方菱也不介意,摆摆手,
“人都有七情六欲,情到伤心处放纵大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跟年纪无关。”
“只是,我看你郁气还未全消,须得再用金针术疏导。”
吴氏不解地看着方菱,
“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方菱也不隐瞒,
“因为我需要你去揭发吕怀安偷税漏税的罪行。”
“你想要报仇,同他同归于尽,并非最好的方法。”
“让他自食恶果,受到应有的报应才是正道。”
吴氏闻言,眼眸一亮。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吕怀安视财如命,手上的银钱已经够多了。
可却依然贪得无厌,偷税漏税一直都是有的。
在大梁偷漏税三十万两白银以上,便可判鞭刑五十,并终身监禁。
估摸着这么多年来,吕怀安偷税的数额都可以让他判好几个终身监禁了。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
只想着用毒,用刀,这些手段去和吕怀安同归于尽。
却不知,那些手段不一定能成功,且损自己的阴德。
名正言顺地把他送入牢房。
并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一直视如性命的钱财,被没收。
那可不比要了他的性命还要解气。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偷他的账本?”
吴氏接话道,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愉悦起来。
“没错。”
方菱说着拿出金针上前,
“吴老夫人,您身子坐正便可,我开始给您施针了。”
吴氏闻了她方才点的香,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些。
连带着求生欲也跟着强了。
她不知不觉便听方菱的指示,坐端正了身子。
方菱也不耽误,用金针娴熟地在她头上的几个穴位依次扎过。
一套针法下来,吴氏只觉心情松快了许多。
别人对自己不公。
也
没有人爱护自己。
可她自己如果都不爱惜,那岂不是真正的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