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起先确实以为傅家是被人给打上门了,但随后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傅家这一门玄术士,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哪怕是整个玄术界加起来,也……呃,整个玄术界加起来倒是能办到,但没理由啊?
他看着傅家人脸上的伤,一群人被他看得颇不自在,纷纷遮脸的遮脸,捂胸的捂胸。
尚清顿时就察觉到了几分微妙,看向傅敛知,“……你打的?”
傅敛知轻咳一声,手背在身后,“小辈不成器,该打当打。”
小辈……尚清无语,但看到连太爷爷都没什么异议的模样,他总算明白了傅敛知对于傅家的意义。
不过该说还是得说,“幼稚。”
傅敛知有些尴尬,看着这一堆青紫红皮的脸,他也觉得自己气昏了头。
可当时他看见尚清吐血晕倒的模样,只觉得万剑扎心一般,既痛又悔。要不是察觉怀里的人生机尚在,只怕是要倾覆了整个天地给他陪葬!
因而,对于傅家这群逼着尚清动用禁术的不肖子孙,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能手下留情只伤他们皮肉,已经是他格外留手了。
尚清自然是明白他的想法,眼中不自觉就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傅敛知被这星光闪的老脸一红,一步步蹭到门口,“阿清啊,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弱,我去找点灵果给你吃。”说着就转身向自己的宝库走去。
尚清看着他急慌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傅敛知这一走,傅家人表情立刻轻松许多,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热切。
尚清有些无奈,到底傅敛知是他们祖宗,还是自己是他们祖宗啊?
傅幼龄捧着荆条走过来,吸了吸鼻子,“尚大师,我心里难受,你打我一顿吧!”
尚清哭笑不得,接过荆条放到一边,问她:“你先跟我说说,我昏迷几天了?”
傅幼龄愣愣道:“三天了。”
尚清又说道:“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呀,发生的事情有点复杂。”傅幼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也忘记负荆请罪的事了,慢慢说起来。其他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的给她补充。
“您昏迷之后,魂祖大人抱着您飞到了天上!”
“然后他一挥手,那个红色的法阵就消失了!”
“再一挥手,盘龙封印就被修补完整了!”
“再再一挥手,鬼脉里出来的黑气就被打散了!”
尚清只觉得满耳朵都是小姑娘们叽叽喳喳,他听了一脑子的“一挥手”,心说傅敛知怕是个千手观音叭,有几只手啊能这么挥。
不过心里也明白,他之所以能获救,还真得赖傅敛知这“一挥手”,正是因为法阵消失、封印补全,所以天地无功不受禄,才没能收走他这个祭品。
他看向几个小丫头,又问:“然后呢?”
小丫头们噘嘴,“然后魂祖大人就把我们打了一顿,说我们不应该让你受伤。”
“长辈们都被打了屁股!”
“我们也被扔出去好远,摔得可惨了!”
一个少年说道:“我最惨了,被扔到一棵树上,打翻了一个鸟窝,两只鸟围着我啄了好久!”
尚清抬头,看向尴尬看着他的几个年长傅家人,忍笑说道:“对不住,明明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连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