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鞋,鞋面用的藕丝,鞋底用的蚕丝,再柔软舒适不过。
耳畔虫音靡靡,笑意从嘴角一直攀上眼底,叶时归点了点头应:“好。”
赏景进程因为孟鹤轩的脚痛被耽搁,剩下的几个地点也没了去的必要。
等回到房间,孟鹤轩就老老实实窝在床上抱着腿不吭声。他不说话,叶时归自然也不开口。
过了好久,孟鹤轩忍不住抬起一条腿同叶时归抱怨:“师尊,我脚疼,你都没有什么表示?”
药瓶被丢到了床上,孟鹤轩将瓶子捡起来十分不满:“你给叶谷主舞剑的时候脚疼是不是也用这个药膏。”
叶时归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瓶塞被拔开丢在一边,孟鹤轩脱了袜子在手上倒了点药膏往脚底抹去。
他的皮肤向来就白,风吹日晒也没能给他染上一丝古铜色,没有见过阳光的脚就更不用说,白得像是刚出壳的莲子。
白色的肌肤有点伤就特别明显,孟鹤轩的大拇指和小指上又红又肿,在另外几个指头的衬托下分外吓人。
叶时归的余光一直落在孟鹤轩身上,见他真脱袜子心里还想着说这人戏瘾倒是真大。结果袜子一脱,指头上的红就刺入眼底。
他登时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一脸紧张。
“怎么伤的?”
从前练剑的时候,一天六个时辰雷打不动,那种强度的修炼也没见他如此脆弱。
一天十二时辰,孟鹤轩打坐练剑各一半,努力得吓人。他天赋高,又勤奋,宗门上下一说起他,脸上都是带着荣光。
特别是剑修那一派,一激励弟子就提孟鹤轩,说什么你们孟师兄,主炼丹,副修剑,人一天练剑六个时辰,你们四个时辰就叫苦连天,对得起手上的剑和腰上的腰牌吗?
那些弟子即便听了百八十遍一样的话题,依旧会被激励。
没有哪个天才像他们孟师兄,十年就到了化神期,且突破在望。
孟鹤轩在他们心中,就是精神支柱,坚持不下去了,提一嘴就又有了动力。
想到这些,叶时归嘴角往上翘了翘,视线落在红肿的指头上又不受控制地瘪了下去。
孟鹤轩低头揉脚丫子一声不吭,叶时归叹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
身旁的被褥一软,揉脚的人手上动作一滞,接着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一点距离。
叶时归伸出手要抓他的脚看看,被孟鹤轩给躲了过去,原本只是肩对肩,直接来了个九十度扭转改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