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睿无话可说。
这是一步必要走的棋。但是风险落到赫缔头上,他内心只有担忧和不舍。
可是他不能对这句撒娇的话做出回复,因为他们约好的,他必须接着耍脾气,用一个更强力的矛盾来让赫缔的要求更合理。
赫缔发完消息,躺在床上,时不时去翻看手机,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却只得到“已读不回”四个字。
这是一个已知的结局,赫缔唉声叹气了一阵,自己早早上床熄灯,看上去像一个感情不顺的落魄男人,心中却充满了一丝苦涩的甜蜜。
这种甜蜜维持到了他见到廖俊杰。
廖俊杰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很慈祥。赫缔在他的注视下软化了眼神,语气却依旧强硬:“我真的是赫缔吗?”
廖俊杰颔首:“你当然是。”
“那为什么我不但没有赫缔该有的记忆,怎么刺激都刺激不出,而且还时不时想起别人的事?”赫缔眼里透露着疑惑,“据我所知,没有人失忆后会凭空冒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除非是人格分裂,但是我并没有那种疾病,我清楚地知道我精神正常,周围人也知道,我的体检报告也没有问题。”
廖俊杰含着微笑,审视了他:“还有呢?”
“我听说我是从五楼摔下去的,怎么我腿骨折了,身上却没有疤痕,脏器也刚好没事?这不合理。”赫缔在桌下捏紧拳头,两眼直直盯着廖俊杰,“还需要我说得更详细吗?”
廖医生摇摇头:“不用了。”
“好,那么请你回答我,你明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怀疑这些事的?为什么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选择试探我,继而隐瞒我呢?”
“不不不。”廖医生终于收敛了几分笑,“你这是误解了我。实际上,是我希望你赶紧意识到那些事,才会让你和olivia见面的。”
赫缔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会儿会同你解释,在此之前,我们来做最后一步检查。”廖医生朝他伸出手,“请把你的项链给我。”
赫缔听了他这话,右手迟疑地探向口袋——那个原主和olivia的定情之物,最近他怕“触怒”商睿,没有戴在脖子上,不过为了演戏,他还是一直带在身边。
而对于此事,商睿都没怎么分出神去注意,廖医生却了如指掌,这说明他一直有看监控录像,对他进行了很详尽的研究。
这就不免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了。
赫缔咽了口唾沫,还是把项链拿了出来,但没立刻给他:“你要这个做什么?”
“给你做个催眠。”廖医生把手收了回去,“你不要那么紧张,催眠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吓人,只是让你放松下来回答一些问题罢了。你要是觉得不适,半途喊停就行,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赫缔垂下眼帘,不让他读自己的眼神。
他心里怀疑过这个吊坠可能隐藏了什么机密,可是如果真的有,当初他昏迷在医院,廖医生就能得手,何必到现在才借故骗到手中呢?
再者,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了解机构更多的秘辛,他就必须要让人相信他是能被利用的,就算这是个陷阱,他也只好大胆一闯了。
细细思索一阵,再抬眼时,他眼神坚定起来:“好,那就这么做吧。不过,请务必将项链完好归还。”
“没问题。”廖医生推开椅子起身,“请到这儿坐下。”
他指向了一个类似牙科门诊的座椅,赫缔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觉上面没有束缚带之类的危险物品,更没有商睿所描述的棒状物,便大胆坐上去靠好了,将项链向前一递:“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