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谁吃谁的醋他才没有吃醋!!
他想要这么反驳一句,但是又觉得这句话一旦说出来就有些坐实的意味——鬼灯这个家伙向来有严肃着一张脸开玩笑的前科,这么斤斤计较他反而落了下乘,但是这种气得心悸的感觉真是……
“你怎么了?年纪大了高血压终于发作了吗?”
鬼灯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我是来找你拿上次的药的,结果推门一看见到了一只醉鬼——真是天国的堕落。”
“切,谁在乎你们这边天国的准则,”白泽看鬼灯似乎没有纠结那句话也就赶快翻了过去,“我是中国的神兽,谁在乎你们日本的规矩——本国的神仙就是要自由随性你管得着吗?”
看来只是玩笑而已。
白泽觉得有些心安,又有些不知所以的怅然。
鬼灯看着白泽摇摇晃晃的去冰箱拿了冰袋贴在额头上,又摇摇晃晃地去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药方,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半天都没有找到。
“你果然是老年痴呆了对吧?”
鬼灯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提起白泽把他扔到一边自己来找。
白泽想要反驳几句,但是喝酒后的后劲上来了,胃里一阵绞痛脑子还不清不楚的……他没忍住又冲到厕所里吐了一阵。
鬼灯把自己的药方和药瓶找了出来,把钱放在了桌子上,顺便抱了一只兔子摸头——在这期间厕所里一直传出的是白泽痛苦的呕吐声和呼痛声,仔细听还能够听到他的骂骂咧咧。
鬼灯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那恶意的愉悦感:“我觉得比起胃穿孔什么的——白豚你真的还有胃吗?每次你喝酒的时候胃粘膜都在发出滋滋的被灼烧的声音吧?还是说你喝的酒是直接灌进血液里面的?”
“你滚——呕!”白泽愤怒地回敬了一句,但是话还没说完胃部就一阵简直是钻心的绞痛——他顿时整个人都软了只能扶着马桶痛的直吸气,“好痛……呕!”
当胃痛遇上宿醉,简直就是给人身体和精神上的DOULE KILL。
白泽从厕所里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结果抬头一看鬼灯居然还在那里坐在他的椅子上逗弄着他的兔子看着他的医书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见到你都是……煎熬……”
鬼灯看着白泽有些灰白的发色和变尖耳朵就知道他是痛得连化形都维持不了了——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普洱茶,慢条斯理地开口:“看着你的模样,我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熬夜加班的疲倦一干二净了。”
“可恶……你语气里的愉悦未免也太明显了面瘫!!”
白泽捂着自己的胃艰难的爬起来,结果看到兔子们正在锅炉旁边蹲着煮东西:“诶……兔子你们干嘛煮粥?”
一只扎着方巾的兔子抬头蹭了蹭白泽的手,然后看着鬼灯,表示是他授意的。
“虽然有一句说叫医者自医,但是我觉得白豚你完全就是仗着自己会几分医术就放浪形骸的类型,”鬼灯这么说着,把手里的医术晃了晃,“这本书我先借阅一下。”
白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地点了点头,结果等到鬼灯走了好久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一样回神过来:“卧槽那本书我还没看完啊!!”
白泽在屋子里如困兽般转来转去了几圈,粥也熬好了,而白泽在看到兔子们把碗捧到面前的时候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鬼灯这个家伙,在某些时候来看其实是个相当温柔的鬼。
白泽知道,最开始便是由自己的女朋友口中知道的。比如鬼灯大人为了提高女性的地位增加了很多女性狱卒,而且还把一些苛责女性的惩罚措施都取消了,从不要求别人加班自己却总是熬夜工作什么的。
也正因为如此——白泽连他这一点都是很讨厌的。
“好吧……既然是那只鬼的好意……”
白泽嘟囔了几句,由于他的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所以也没有注意粥里面还有一些未化开的褐色小药片——一口下去后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好苦。
白泽含着一口苦的要死的粥觉得吞下去也不对吐出来也不对,他已经尝出来这里面是放了元胡——就算这玩意儿是止痛片但还是苦,口腔里本来还有酒气,现在完全被那种中药的味道给填满了。
白泽脸色变了变才选择继续把那口粥咽了下去,然后颇为无语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