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平白在他那里受委屈。
将那双高跟鞋放进鞋盒,景檀不再选择隐忍,“沈先生,付出额外辛劳成全拍摄效果的人是我,你应该没什么道理拿这点取乐。”
沈阔手机里的消息直到熄屏都还未回。
一句未经深思的话,说出口时只以为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却没想到她给怼了回来。
不避不让,不卑不亢。
他开始重新审视她。
明净精致的侧脸,有冷玉般的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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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庄园是沈阔一位熟人名下地产,得知沈阔要借这里一用,主人欣然答应,并笑说沈阔若不嫌弃,和新婚妻子在这儿住上些时日也无妨,还说会让常驻这里的管家好好接待。庄园面积宽广,需要不少人手打理,故常年都有佣人在这儿。周围是郊区人迹稀少更遑论餐馆,所以管家早早令厨房做好晚餐。
餐厅在城堡二楼,墙壁翻新喷上银白色天鹅绒艺术漆,室外是数百平方的花园,室内长桌上烛光摇曳,菜肴琳琅满目。
管家将二位贵客带到,躬身说慢用,便离开了。
只留景檀与沈阔两人。
景檀是真的饿了,没扭捏,拾起碗筷吃饭。
她吃饭很安静,和沈阔一起更安静。
沈阔没吃多少,中途又出去接了通电话。
晚餐进行到尾声,竟来了位不速之客。
“沈二,听说你在这儿?”餐厅门被人推开,随后一男人进来,他穿一身正经西装,整个人气质又显得不那么正经,他叼一根烟,目光扫过来,看见桌这边的两人,笑着走过来。
“崔叔说你借了他这地方拍新婚照?他老人家在国外暂时回来不了,我过来替他瞧瞧热闹,”他和沈阔说完,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景檀,手点了点眉尾,做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手势,笑说,“嫂子好。”
景檀回:“你好。”
这人她有认得,祁梁,是沈阔发小兼好友,婚礼上他还是伴郎。
也仅仅是在婚宴上见过一次,并不熟。
景檀继续吃饭,其实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抽纸巾,听祁梁同沈阔讲话。
“今儿一直在陪陈总打高尔夫,啧,说是打高尔夫,脑子一直转着和他周旋话术呢,城西那项目他口风严,真不好套话,搞得我球都没打痛快。今天过得真是没劲儿,这不就来找你了。”
得知拍摄已经全部结束,他扼腕痛惜,“怎么不早说?早说我白天正好翘了陈总的约过来了!”
沈阔睨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看热闹啊,当个打光师也不错,”祁梁吊儿郎当,“你是咱们这几个里最先结婚的,我这对象还没着落,那不得多向你和嫂子取取经,学学夫妻相处之道。”
“可惜啊,你们已经拍完了,到时我到你们新房看成片吧,”祁梁话锋一转,“既然这边结束,你晚上什么打算?”
沈阔便知道他大老远跑这一趟可不只是看看热闹,“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闲着的话,和我去趟岳爵湾?”
岳爵湾是京市一高级会所,进出之人非富即贵,喜欢在那儿约人谈生意打牌。
若只是单纯饮酒作乐,祁梁自然知道沈阔不屑于去。今天是祁梁和陈总打球时偶然碰到一个大学同学,几句交谈竟得知这位同学与致扬技术部总监关系匪浅,祁梁知道沈阔最近留心致扬,便忙让他牵线搭桥,今晚相约谈一谈。
人都约好了,今晚肯定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