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魅?”立在水寒身后的喜子听到影魅这个词,忙探过头去看水寒手中的铜牌。待认清了牌子上那两个小字,喜子张了张嘴,竟半天未说出话来。
其他人看喜子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也明白了,同时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影魅怎么了?”瞧瞧四周,就连跟自己来的春梅都一脸了然的表情,似乎只有自己给蒙在鼓里,水寒忍不住嘟了嘴。
“呵呵,主子……影魅是才改的名字,以前的名字叫杀手团……”
…………
听到这个消息的水寒目瞪口呆,一张清秀小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异彩纷呈,轩辕天晨,喜子,四大宫女都同情的看着后知后觉的水寒。
影魅,也就是以前的杀手团,这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杀手组织接受委托本也无可厚非,但是这影魅却偏偏是铸剑山庄的下属,而这被追杀的人竟然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轩辕水寒。面对如此乌龙的事件,也难怪在场人忽然就都不正常了。
“呵呵……”干笑了数声,水寒再次摸摸鼻子,看了看地上跪了的几个人。那五人显然也察觉到正厅内的气氛很不寻常,个个都满脸疑惑的看着凑在一起的这些人。
“先把他们关起来吧。”铸剑山庄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专职杀手,自然不是说杀就杀了的。
“是。”喜子点了点手,叫过远远侍立在屋子那一头的七名少年,让他们押了这几个人离开。
“主子,现在怎么办?”目送了他们离去,喜子问道。
因为这次钦差出巡难免会借用铸剑山庄的力量,临行之前红叶便把水寒和铸剑山庄的关系以及铸剑山庄在江湖中得势力交代给了喜子和春夏秋冬四大宫女,所以他们才会知道影魅是铸剑山庄的下属。
至于轩辕天晨,几年间在影魅的时间要多于在宫里的时间,影魅和铸剑山庄以及轩辕亦之间的关系也自有红叶交代给他。
“不知道。”学轩辕天晨刚才的样子,揉揉自己的脸,问了半天水寒才满脸郁闷的说,“这件事首先应该通知铸剑山庄吧?”
“大概也只有这样了。”通知铸剑山庄之后,要不了多久父皇便会知道这件事吧。自己庄内培养起来的杀手追杀自己最宠爱的皇子……一想到轩辕亦的恼怒,轩辕天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同时暗自为影魅的负责人狠狠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该关的关起来了,该通知的也会有人通知,水寒便重新回到卧房,宽了外袍,散了头发躺回到床上。
床上给那刺客匕首戳烂的被褥和给匕首划开的纱帐全都重新换过,仰面躺在两枕之间的空隙里,望着月白绣花纱帐的帐顶,水寒原本清可见底的眼眸失去了些许的光彩。
第一次知道铸剑山庄之下也有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要把杀手团的名字改为影魅。不过也只是想了一想,就作罢了。这只是他一念之间的私心,算不得什么大事,劳师动众的不值得,所以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却不想轩辕亦竟不声不响的把名字改了。
从离宫到现在,几天几夜,水寒还是第一次想到轩辕亦,若不是因为影魅的缘故,怕是一时半会他还想不起自家那个身为飞岚皇帝的父皇吧。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轩辕亦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便出现在水寒的脑海中。明明才分开了几天,水寒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父皇……暗自叹了口气,翻转了身体把头深深的埋在双枕之间,此时的水寒被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深深笼罩了。
一刻钟后,一只信枭从钦差官署的后院冲天而起。
一天一夜之后,这信枭便落在了铸剑山庄后院一只专门架鹰的铁架子上。随着那绑在信枭腿上的纸卷取下,水寒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飞岚皇帝轩辕亦的耳中。
飞岚皇宫盘龙殿正殿水寒当做书房的那件偏殿内,轩辕亦阴沉了一张俊脸,斜靠在水寒常坐的那张盘龙的太师椅上冷冷的盯了垂首侍立在条案一侧的莫言莫语和冷月。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良久轩辕亦忽然开口,同时用下巴指了指铺在长条大案上的一张巴掌大的纸头。
给轩辕亦浑身散发着的怒气所震慑,三人的身子同时一抖,半晌竟没人敢开口。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回答,轩辕亦微眯了凤目,一巴掌便拍到了身前那张长条大案上。
咔吧一声,一击之下,厚重的黄花梨的条案一声碎裂,堆在桌上的笔墨纸砚和白瓷的笔海稀里哗啦的直往下掉,随着一声脆响,一枚鹅蛋型的青玉镇纸掉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扑通一声,随着条案的碎裂,原本立在条案前的三人同时双膝跪倒,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之上。从这消息递进铸剑山庄,这三人就知道难免要承受一次轩辕亦的雷霆之怒,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怒火来的竟如此的猛烈。一向控制力极好的轩辕亦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