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炀几步跨到二人面前,“去哪了?”
“陛下即使是做了皇帝,也万不能忘了以前的情意,亏臣妇以前还以为陛下是多么情深义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陆竟炀的目光寒得吓人,“秦棉,朕只问你,冉冉去了何处?”
“不知。但臣妇劝陛下还是不要寻了,若是不能一心一意,为何轻言许诺,到头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这其中怕是有误会,皇后留书一封,只说要放她自由,善待两个孩子,还有……不要寻她。”
陆竟炀只觉心中有什么碎掉了一般。
陆竟炀目光灼灼,“你当真不知她去了何处?”
秦棉硬声道,“皇后不告诉臣妇,自然是不想让陛下找到,所以陛下即使是给臣妇下了醉生梦死,臣妇也是不知。”
眼见陆竟炀正在极力隐忍,越溪道,“陛下如今还是尽快去找为好。”
陆竟炀对卫商道,“传朕旨意,都城休沐十五天,奏折上呈辅国公。”
卫商拱手道,“遵旨。”
陆竟炀换上便装,一路出了都城寻到既洲,又从既洲寻到了菱洲。
——
三日后,菱洲小院。
陆竟炀策马到菱洲小院时,已是深夜。
院门上了锁,陆竟炀心中钝痛,油然生出一阵失落。
那双墨眸中闪烁着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
他的冉冉在哪呢?
刚要离开,却无端被骏北拉到了小院的后门。后门连着内院,深夜寂静,院中传来酒坛碰撞的声音。
陆竟炀从后院翻墙而入,入目的是一个身着单衣的醉鬼。
蔺时冉撑着头,瓮声瓮气,“和离书都给你留下了,你怎的还能入梦。”
蔺时冉朝他摆摆手,试图把他赶走,“晦气,真是晦气。”
陆竟炀气恼,那本就黑如锅底的脸瞬间更是没眼看,可瞧见她被冻得泛红的耳尖,还是不自觉的跑过去,把她横抱起,先放到屋内。
蔺时冉扑腾着小腿,却挣不开他宽大的怀抱。
“王八蛋,做了皇帝也是王八蛋。”
陆竟炀撮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把被子掖得更紧实些。
刚要张嘴套话,却看见她泛红的眼尾淌下两行泪。
陆竟炀拭去蔺时冉脸上的泪痕,怎的连酒醉都如此委屈。
被子中的蔺时冉冻得抱紧自己的肩头,陆竟炀生了火盆,随后翻身上床,捞她入怀。
大概是习惯了,在这温暖的怀中,她便很快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蔺时冉宿醉醒来,看见身旁的陆竟炀登时吓了一跳。
蹑手蹑脚想要溜走的时候,却被身后人一把箍了个结实。
“娘子可让我好找。若不是骏北体力好,怕是这几天我要跑死两匹马。”
“和离书放在坤宁宫,我早就不是你娘子,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