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凭什么一开学就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凭什么男生捧着女生也围着。
说什么长的漂亮,这帮男生眼睛简直都瞎了,仔细看起来,这林箫长的还没她好看呢,还有那个什么跳舞,不就是学过几年吗!她要是家里有条件让她学,她跳的肯定比林箫好。
如今林箫倒霉了,李红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让你平时狂,如今栽跟头了吧,该!
她冲着站在面前的林箫挑衅又得意的笑着,享受着大家关注的眼光,怎么样,现在看我的男生可比看你的多多了,明天还往你桌子上倒垃圾,即解恨又能吸引别人。
林箫却仿佛没看到她的挑衅目光,只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好。”就向自己的坐位走去。
班级里顿时发出一阵嘘声,没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等着看戏的同学表示很失望。
李红也跟着不屑的嗤了一声,笑的猖狂地摆出一副女王的姿态缓缓坐下,俗不知别人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正集力表演的小丑。
林箫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前,却没有坐下,反而是一把抄起桌上装满垃圾和灰土的撮子就以快于刚才好几倍的速度重新冲回李红身边。
李红还在那高傲的笑,林箫动作太快,李红还没从刚才胜利的快感中回过神,就被林箫一把揪住衣领,从椅上拽了出来。
一撮子垃圾连带着从旁边几个座位底下好不容易收集出来的灰土,全被林箫从李红的衣服领子里灌了进去。
肮脏的垃圾和灰土都进入了衣服里头,李红这才从得意中回过神来,一瞬间发出刺耳尖叫,拼命扑腾着两只手臂挣扎着。
然而林箫又白又嫩的手此时却像是镶在了李红的衣襟上似的,任李红如何用力都挣不脱。
直到最后一点灰尘都倒了干净,林箫这才突然松开了手,一直拼命挣扎的李红顿时在力的作用下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箫把手里的撮子往李红身上一摔,拍拍手上的灰,施施然地向自己坐位走去。
李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完了,她完了,在这么多同学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家,同学们一定会嘲笑她。
都是林箫的错,都是她的错,李红双眼里迸发出了极怒的仇恨目光,‘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想都没想,举起旁边的椅子就向林箫砸去。
愤怒激发了李红的潜力,重重的椅子被她又快又稳,直直地向林箫的后颈砸来,看到这一幕的同学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林箫似有所感瞬间回头,见有黑影袭来,条件反射地手臂一伸,凳子被林箫牢牢地抓在了半空中。
林箫眼睛一点点地眯起,拎着凳子砸在李红身前,凳子震了两下停了下来,林箫狠狠一脚踩在上面一字一句的说到:“你喜欢演猴戏,喜欢让人当傻子一样看着是你的嗜好,请别拉上我,还有,以后离我远点,再惹我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林箫踩在椅子上的脚又狠狠踏了一下这才收回了脚,随着她的动作,椅子的两条前腿‘嘎拔’一下从椅子上脱落,椅子失了支撑,晃晃悠悠直接摔在地上。
班级内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林箫却暗自摇摇头,不太满意,腿上的力量还是不够啊,以后还得多练练,什么时候能练到一脚踹碎了就算合格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掏出湿巾,细细地擦拭干净每一根手指头,然后再掏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桌上刚才落下的灰尘,林箫这才掏出一本历史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教室里一时寂静无声,刚才还起哄起的热闹的十几个同学此时像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趋利躲避是人的本能,平时闹的越欢的人内心深处往往更软弱,他们遇弱则强,遇强则弱,记得梦中的林箫当时哭红了双眼,踹翻了桌子,撕碎了书本,这样的表现色厉内荏,疯狂却没有半分威慑力,他们像逗弄着老鼠的猫一样,看到她这样更是兴致勃勃。
曾经高高在上、碰不到摸不到的女神跌下神坛,他们不踩上两脚简直对不起他们身体内疯狂燥动的落井下石因子。
然而现在,林箫不哭不闹不气愤也不疯狂,她只是这样冷静的平淡的把垃圾全倒进了李红的衣服里,一脚踩断袭击她的凳子,把试图欺负她的人欺负的嗷嗷大哭,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里看书,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爱好落井下石的人一时全没了动静,因为他们这样的人全都具备一项相同的技能,那就是欺软怕硬,当他们落井下石的对像表现出了硬的一面,他们就会暂时熄火,伺机观察,一旦对方再表现出了一丁点的软弱,他们就会伸出脚再狠狠的去踩上一下。
林箫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面对流言她若无其事,面对挑衅她回应的强硬异常 ,她再也不要受这帮小人的欺负。
而且,当一切尘埃落定,曾经伤害她的老师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可这帮同样伤害她的同学却什么事都不会有,全校有好几千人,她又不可能在事后一一报复回去。
所以,面对老师,她可以暂且忍耐,因为一切都可以‘待几个月后,我们再来看谁能笑到最后’,可面对咄咄逼人的同学,却没有什么以后了,她只有现在,所以面对任何一点欺负,她都要立马反击,毫不留情,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出一点点的痛快。
同桌女生又自以为隐蔽地把凳子向旁边挪了挪,林箫扶额叹气,扣上历史书,转头对她说到,“我说你天天这么挪来挪去的不累吗!你要不下课去找老师换个座位吧,是不是跟你一张桌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正好我一个人坐着还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