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让人玩了一把吗?”岳悦挖苦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的雏儿!”
武大郎铁青着脸不说话,岳悦看向窗外自忖已经间接警告了傅威,要是她仍旧上当只能自找其过再怪不得别人。迅速摆脱内疚的岳大小姐扭头嘱咐武大郎:“你不要纠缠于蝇头小利,盯紧蒋讯才是要事情,他是我们的钱袋子!”
“岳小姐尽可放心。”武大郎急忙答道,“我的身家性命系在你身上更系在他身上,你放一百个心就是。”
岳悦冷笑一声:“放心?蒋讯是能把傅林涛玩弄在手心的人!你呢?屁大的小利趋之若鹜,我能放心吗?”武大郎心中不满岳悦轻视自己,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蒋讯能把傅林涛玩弄在手心焉是善与之辈?
岳悦再度扭头遥望窗外的城市:明天,该是这幕戏剧最后的一幕吧。
第十八章 酒醉的探戈
傅威对着电脑屏幕脸色凝重,显示的那家公司情况其实早在她脑海里记忆得根深蒂固。“成立于1986的民营企业,国内最早从事化纤专业生产与经营的经济实体,95年资产重组后上市。”
“拥有国际先进水平的纺丝设备与技术,年产涤纶长丝两万吨的规模,主导产品仿毛、仿真丝以及有色丝等系列化纤产品。”……如此等等耀眼的数据曾是傅威热心憧憧的原因,但她今天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这样的公司是“华城”不可能收购的大鳄,只要对方小小的动作便把她的妄想打得粉碎!就算他们得到了期望以外的资金仍旧到头一场空。
“华城”借壳上市的收购行动一天前宣告失败了,虽然牛气冲天的股市让他们平仓后损失不大,但丁大山在董事会里正式弹劾了傅林涛父女,要求他们下台让贤,而今天就是董事会的特别会议。
傅威最后看了看未得目标的资料关了电脑,然后用生平最讨厌的浓妆打扮了自己。走出别墅从司机和保镖神色中傅威看出裙子短了些,腿上的丝袜性感了些。不过,她管不了许多。
傅威拉开车门,车里的傅林涛合上浏览的文件笑了一笑。傅威心里很是心酸,她看出父亲的笑容多么的勉强。
“爸!”
傅林涛摆手拦住女儿说话:“你没有错,公司发展到现在你做了该做的事情。”
“若是我早一步上市……”傅林涛没接着说下去,而是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载着两父女的小车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上奔驰,他们要出席的会议却不再是歌舞升平的慈善会演或是纸醉金迷的庆功酒宴。傅林涛明白丁大山的举动不可能没有后招,借着风险投资入股的“威斯康星基金会”便是他的后台。虽然合同中限制了基金会在公司的一些权力,可一旦他们得到控股权形势便会大不一样。
“爸爸,蒋讯会得到足够的股份吗?”傅威轻声问道。
傅林涛点了点头:“他既然提出召开董事会就一定有动作。”
傅威的心缩紧了,“威斯康星”、丁大山加上其他小股东的股份不足以控股,但还有一个人她一直没计算其中。傅威不敢往下想,她的手冰凉。
“铃~~~铃~~”傅威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显示的号码彻底坠入了深渊。接通后传来岳悦平淡的说道:“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对不起。”
傅威很想破口大骂,但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关注女儿表情的傅林涛突然吩咐停车,他说道:“你不要去了。”
失魂落魄的傅威下了车,等到小车远去才回味过来父亲要独自面对敌人的羞辱,她在伤心的悲愤中设想要是接受了丁祝接受了蒋讯,今天的一切还会发生吗?傅威无法判断没有发生的事情,但理智告诉她商人无所谓情感无所谓承诺,他们只会像一只贪婪的恶狼一步步把猎物逼入死角再撕咬成一块块的碎片。
真是报应,傅威想到几天前和金枝的争吵。她突然发疯的想见到杨小阳,也许她的心底里那个也在变化长大的男孩是最后的安全区。
“我们见见面吧。”再次打来电话的岳悦说道。傅威同意了,她想看看胜利者和背叛者都有怎样的嘴脸,也许自己很有受虐的潜质。
坐在她对面的岳悦半响无语,摘下墨镜默默盯着傅威发呆。
“谢谢你给我一个教训,一个纪念。”傅威由衷的说道。
“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岳悦的眼神中带着怜悯和伤情。面前的傅威憔悴了很多,苍白的脸蛋没有用红色的胭脂香粉遮掩的意思,仿佛一棵在霜雪中艰难挺拔的小草,孤单无助却高傲华贵。岳悦很是心疼,她第一次为落进陷阱的猎物感到内疚。
“你不用解释。”傅威咧嘴笑了笑。她以为商场上有友谊,她错了。
岳悦点了点头,说道:“从印染事件之前蒋讯就在策划一切,他要‘华城’。虽然我不明白‘威斯康星’为什么一意孤行选择你们,在我看来他们花的代价大过了所得,但不能不说蒋讯是天才,他不仅成功达到了目的,还把你和傅叔叔逼进了绝路。他得到‘华城’会要求资产全面清理。你们,破产了。”
傅威又笑了,岳悦说得不错。一起起对方精心策划的事件使傅家失去了“华城”甚至失去了个人财产,包括他们的别墅。
“嗯,你来可怜我吧。”傅威的笑语嫣然隐藏不了的冷锐和尖刻刺疼了岳悦,她对傅威的心痛再次放大,她觉得傅威好像血肉相连的妹妹。也许,她们身上坚韧和美丽的相同堪比DNA的相同。她轻轻说道:“蒋讯最终目的是拍卖‘华城’,分拆‘华城’拍卖‘华城’。”
傅威的坚强被彻底击垮,她像一只向火的雪狮子融化了,在短时的痴呆后发出一声尖叫:“不!”
******************商铺林立的岸口闹市区,不关心店主人只在意货色的男女顾客络绎不绝,他们不知道每家商店的主人都像川剧变脸一样换了不知多少。
门面很大的“食为天”二楼包房雅间里,杨小阳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虽然没到正点的吃饭时间,接受孟云一再邀请的他和金枝还是提前抵达。
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杂志的金枝气呼呼的哼哼唧唧,杨小阳接到了傅威的电话便一直关注楼下的街境,金枝当然知道他不是面对风景聊发诗情画意,而是急切等待着傅威。
都说别离三日胜新婚,你们是奸夫淫妇勾勾搭搭,喝下一桶老陈醋的金枝心酸酸。像一名十七八岁的女生,心神丝毫不能放在杂志上的女人寻思着怎么才能彻底隔绝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公开的勾结,可想破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包间的门开了,杨小阳和金枝同时扭头扫视过去,炯炯的两双眼神把手托茶杯茶壶的孟云吓了一跳,她颤微微的指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叔叔,孟强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