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河岸上,望着清澈的河水,他眼前突然浮现出故乡被工业污水染过的小河汊,似乎又闻到了刺鼻的焦煤味。曾经让鱼类灭绝的太晤士河为什么变清了呢?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六年来,他目睹了每年成亿吨的铁矿石被中国吞噬,巨大的钢铁生意量,也造成了对中国大地近乎于毁灭性的污染。
可又能怎样呢?在中国,没有人给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森格投行如再生父母,就算报答投行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也要走下去。
片刻的天良发现,很快就被对名利热衷所掩盖。
第七章 “举国盛宴为谁开?”
“国门洞开排盛宴,鲜衣弊履两重天。
引狼入室犹不觉,神州赤县有悲歌!
豺豹欲壑势难填,吾辈忍耐有底线。
待得危机乱敌阵,扬眉出剑整河山!”
“好诗,一首抒怀言志的好诗!字里行间,忧国忧民,更难得洞察秋毫而暗露杀机!嘿嘿,只不过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完林清扬的点评,伍云脸红了红,“我昨天路过天安门,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诗,我哭豺狼笑,扬眉剑出鞘,回到家便写下了这首诗。”
林清扬忍不住大笑,笑完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与那句诗的背景相比,如今我们面临的局势更加复杂,没有内鬼引不来外狼,内忧外患,里应外合,动一发而牵全身,聚然下刀,后果怎样?这样的大手笔,一需要通盘考虑,二要选择出手的时机,三呢,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上边没有动手的决心,我们这些具体操作的人再急也没有用,毕竟全国一盘棋。”
伍云慨叹着,“人微言轻,壮志难酬,今年是天赐良机,如果再不动手,等他们缓过气来,又不知要等多久,更不敢想象会等待出什么后果来。”
“是啊,这次经济危机让西方世界元气大伤,如果选择一个适当时机放出胜负手,很可能,这一手棋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正聊着机要秘书刘天给伍云送进来一份文件。
刘天是伍云父亲老部下的儿子,小伍云整整十二岁,毕业于燕清大学,被分配进了治金部。为了增强部门的专业力量,伍云软硬兼施把刘天挖到了自己麾下当了机要秘书。
刘天眼中,伍云不是他的人生楷模,因为伍云太呆板,做为典型的八零后,刘天身上奉献精神淡了,但兢兢业业,从不越雷池半步。
他向往林清扬一样的生活,可他心里非常清楚,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资源再分配过程接近尾声,社会格局日趋泾渭分明,对于没有雄厚资本的年轻人,一夜暴富的机率太小,与其冒险在体制外独自创业,还不如安分守己做一名待遇优厚的公务员。
和林清扬打完招呼,刘天悄然退出门外。伍云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林清扬,“这是你要的材料,下不为例。老规矩,不能带走。”
林清扬一连点头一边快速的扫读,第一遍脉络,第二遍细节,第三遍默诵,偶尔对照一下原文,之后笑着把文件递还给伍云。
伍云放好文件看了看表,伸手右手大姆指点了点。
林清扬喝了口水,又回想了一遍文件,然后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又升官了?”
“我升官了哪能不请你喝酒呢?今年世界经济格局注定重新洗牌,很可能会牵扯到政治格局的演变,因为我是政经科班出身,上边让我顺便负责一些经济方面的安全工作,官没升,只是管的事多一些,正好你要查的人也在我关注的名单上。”
“我说你这么痛快答应了帮我,原来想让我替你办事。”
“双赢,嘿嘿,双赢,等安安全全的运转到年底,我奖励你一个大红包。”
“红包就不必了,如果比钱,别说鬼子,你连陈老都比不了,所以呢,赚钱的事我就不麻烦你了。不管怎样,我交党费也十多年了,至少还没忘记奉献二字怎么写。”
说完林清扬起身告辞,伍云送到办公室门口,“有会要开,就不远送了,让刘天带你去停车场,我帮你申请了一辆专用轿车,器材先进程度与我的座驾不相上下,司机兼操作员是郝小波,他是你的老部下,用起来顺手,他已经等在车里,在北京这几天,人车都归你二十四小时调度,这回满意了吧?”
“呵呵,我一化外闲人,能享受到处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