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
林清扬皱了皱眉,拉住想要下车的林野,他正了正领带,刚要下车一个值班警察跑了出来,叫进去一个头头模样的人。
一分钟后,头头出来了,脸色涨红,冲着部下一阵大吼大叫,钉板迅速被挪开,指向大轿车的枪口也收了回去,头头又向林野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走吗?”
林清扬狠狠瞪了林野一眼,“惹了事还想一走了之。”
林野一脸无所谓,林清扬又低声说了句,“完事再找你算帐。”说完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的表情不卑不亢,警察头头表情极为不自然,但还是握住了林清扬伸过来的手。
握过手,林清扬一边道歉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铂金打造的名片,在角上镶着颗一克拉重的小钻石,整张名片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光芒,这不仅仅是一张名片,而且是一张可以在俄罗斯横行无阻的万能通行证。
警察头头把名片装进口袋,脸色变得释然,他刚才被上司足足骂了一分钟,本来他憋了满肚子的燥火,可这张价值不菲的名片就象一块冰,让他变得清凉而舒适。
两人又聊了几句类似于不打不相识的话,然后林清扬又把一叠卢布塞在了头头手里,“给伙计们买几瓶啤酒。”
阎王是鬼,小鬼也是鬼,在林清扬眼里是平等的。
大轿车驶过检查站,有的警察还向车里的人林清扬敬礼,他们眼里的喜悦也是真实的,不管怎样,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钱,至少今晚的酒钱有了着落,如果他们的头头能慷慨点,也许还可以给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友买盒巧克力,就算不够也没关系,只要还没有下班,就还有希望,毕竟这是机场通向市区的唯一通道。
危机解除,少将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他想离前座尽量远点,一林不容二虎,这哥们要是火拼就是惊天动地,他只想看戏,不想被波及。
林清扬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后面的警车是你招惹来的吧?”
“我是小鬼,你是阎王,呵呵,让你猜错了,多丢面子呀,我承认是我招来的,只不过,他们比我预想慢了三分钟,我本打算给你留个六七分钟的,可这帮警察毕竟不是我花钱雇的,嘿嘿,让二哥受惊了,这样吧,回到公司,我就拿大奔的狗粮钱请你吃一顿,算是压惊。”
少将听了个半懂半不懂,所以小心翼翼的问,“小林哥,你是你怎么把警察招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在等你们的时候就在飞机场里里外外的闲逛,如愿以偿的被两个警察叫住了查护照,我就说忘带了,然后给他俩一千卢布,他俩嫌少,我和他们说,我只是个司机,一会儿接大老板回城,大老板从中国刚回来,肯定有好东西,一会儿查他,随便找个理由,再吓唬他一下,他肯定会拿出大把的钞票,这两家伙一听就把我放了,只是伙同另外两个警察远远的盯着我。”
回想起在机场停车场附近的情景,少将仔细一品,果然林野的话早就有了端倪,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闲着没事做恶作剧,还是另有打算,听两人的对话,恐怕这是他玩的一个测试游戏。
少将猜的没错,林野就是想验证一下林清扬的实力,他惹的祸可大可小,大了说,一旦惹急了那帮警察,来不及化解危机,开枪走火车毁人亡也是可能的,解决好了,只是破点财而矣。
本来按照他对林清扬实力的估算,有七八分钟就可以了,没想到那帮警察下手慢了几分钟,从机场到检查站距离又短,他来不及临时更改计划,只能冒险一试,也许这个突发情况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从林清扬找的第一个人到检查站的小头头,一共是三层指挥关系,他只用了三分钟,平均一层一分钟,在办理效率低下的俄罗斯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他做到了,这一点就让林野由衷的佩服。
“你个惹祸精,天天口头上修身养性,到了实际中,你比谁都坏,这种玩笑你也敢开?”
“二哥,这次考试给你打五分,我更有信心把这次投资搞成。”
“你也别把话得太满了,让你做个可行性报告,你给我弄了个六成成功概率的方案,让我在国内浪费了不少口舌。”
得意的笑了笑,林野才说,“没有我那个六成把握的报告,你有机会从梁准义嘴里多拨一颗牙,我帮你赚钱,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这里滥杀功臣。”
“不管怎样,你和我是签了军令状的,晚饭后,咱们讨论会上见,到时候你拿不出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方案,你立刻把你押上飞机遣送回国,省着叔叔天天打电话训我,说你都是我惯坏的。”
软肋被抓,林野立刻偃旗息鼓,边开车边和少将聊起了闲天,林清扬则闭目养神,纸上谈兵他还是能保持稳定平和的心境,可想到,明天就要开始真枪实弹的开始公关,他还是忍不住心虚。
梁氏集团拿出一期投资的二十分之一做为公关费,如果一旦自己公关失败,这巨大的损失梁准义绝对不会一个人独自承担,自己做为股份的三家公司很可能被梁氏集团以分担损失的名义吞掉,虽然这三家公司不是他全部家底,可也占去了他大半江山。
患得患失的林清扬极力控制着情绪,忽然一双大眼睛浮起,清澈的眼神悄然滤掉了他的烦燥,让他豁然开朗。
明亮的阳光再次照进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