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望着少女的笑容,目光略有些幽深。
“我来拿吧。”白墨手方放在少女肩上背着的干瘪大包上,便见少女侧身一躲。
“不用了,白老师。”天仙看着白墨仍然停留在空中手委婉地拒绝道。
白墨收回了手,目光凝在天仙的背包上,却见少女似乎更加戒备。
“我只是想帮你拿行李,毕竟我是男人。”白墨解释道,苍白着脸,柔和地一笑。
“不重,我自己拿就好。”天仙拍了拍肩上背着的包,却看见白墨脸色一变,又咳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
天仙从包中掏出红色塑料袋,撑开,伸到白墨身前,“白老师,用这个接着,方才保洁阿姨刚拖过地,我们就不要弄脏了。”
白墨闻言咳得更凶了,天仙忙给他拍后背顺气。
“白老师,你没事吧?”天仙看着她的专属导师貌似身体很不好的样子询问道。
白墨顺过气来,嘴角染血,摆了摆手,“无妨。”
听见天仙下一句话,白墨脸色瞬间又是一变,心情略复杂。
“白老师,你先别擦咳出来的血,我可以扶着你走老弱病残通道,还有十分钟,要来不及了,这样快些。”天仙话落,不由分说地拉着白墨朝老弱病残通道走去。
“……”做为修界第一人,从来都是被称赞年少有为的白墨,此时沦落为老弱病残的他,心情极度复杂,在听到天仙嘴边的十分钟后,默默将话咽了回去,倚在自己徒弟的身上,以老弱病残的身份进了特殊通道。
刚上站台,白墨突然感叹了一句:“这就是火车啊!”
“白老师第一次坐火车吗?”天仙不经意地问道。
“嗯。”白墨应了一声。
“想必白老师出来开学术研讨会都是坐飞机的吧!”天仙身上仍然承受着白墨的重量,她也只是当白墨身体真的不舒服,不咸不淡地道。
“没坐过飞机。”白墨却道。
天仙另眼看了一下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白老师别说是自己走过来的,这个,我还真不信。”
白墨沉默着没有接话。
等上了火车,白墨眉头紧锁。
逼仄的车厢内挤满了人,吵吵闹闹,还混着怪味。
“为什么他们有座位,我们没有?”白墨指着那些安然地坐在座位上的人问道。
天仙没好气地道:“白老师,我们的是站票,十一黄金周,能买到票已经很不错了。”
由于他们上车的站只是一个经停的站,车厢内早就塞满了人,天仙好不容易在厕所旁的洗手台那找到一处空地,地上有些湿。
天仙叹了口气,将背包中的吃的和喝的拿出来,将只剩下几件衣服的背包铺平,放在地上,“您老将就一下吧。”
天仙将白墨扶到她的背包上坐下,背靠车厢壁,而她却半倚着车厢挡在白墨的身前,防止其他来来往往的人踩到他,就算他只教了她搬砖和拍砖,他也是她的老师。
墨黑的眸子凝在那个纤瘦的身影上,闪过一丝复杂,白墨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许多,探出手去将挡在他身前的人一拽,却用了些巧劲,让少女直接躺入他怀中。
天仙猝不及防地倒下,却完全没有摔痛,反而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温暖怀抱。
她的双眼中充满惊愕,直接对上那双漆黑却泛着笑意的眸子。
天仙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墨一手揽着她的背,另一手取下她头上宽大的帽子,将散落下来的头发理顺,一串动作十分自然。
天仙猛然反应过来,立时挣扎起身,肩膀却被白墨按了下来,她再次坐在了白墨的双腿上。
她从未与一个人如此温暖地贴近过,天仙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白老师,你让我起来。”
白墨笑了,笑容如沐春风,“小孩子家家的,逞什么强,乖,睡!”
白墨一手揽在天仙的腰上,另一手轻拍在天仙的背脊上,仿若在哄一个孩子睡觉。
天仙不自在到极点,如坐针毡,背上那只手更是让她难以自处,冷着一张脸强调道:“白老师,你身上还有伤!”
“我说无妨就无妨。”白墨揽在天仙腰上的手下移,在她臀部轻轻拍了一下,“听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