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我一根,那石神的样子就不能再看了,气得那老头儿到处说,石神隐退,必将降灾于自私小人。
还有一个说起了最近练丹的新发现。
有两个人切磋起了一种练气的体会,自然呼吸、冥想、吐纳、倒立还有双盘……
侯生和卢生对望一眼,江平从进来就没说话,见到大家只是点点头。这会儿正集中精力在啃一块骨头。
卢生开口说:“有段日子没见江平了,这是忙什么呢?”
江平嘴里含了块肉顿了一下,又继续咀嚼,可能是要咽下去再说。
大伙儿的视线就都投向他。主人发话了,自然要配合主人的意图。
卢生又说:“这段时间,好像献玉和已缺也不见踪影。”
恕已和怨人点点头,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张口小声说:“这两日倒是全都见着了。”另一个马上说:“看上去都清减了一些,不过,精神都是健旺的。”
卢生和侯生对望一眼,都等着江平说话。席中再无一人插言。
江平终于对付完了手中的骨头,筷子拿起来,瞧瞧大伙儿,又放下。说“我和已缺陪献玉先生去望气了。”说完,就又夹起一块骨头。
恕已和怨人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人是扶不上台面了。就知道吃!
卢生问:“去哪儿?”
江平嚼了两口,咽下去,才说:“往北。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往北。”
侯生耐不住了:“望气的结果呢?”
江平想了想,说:“应该算不错吧!献玉先生很高兴,已缺也很高兴。我见他们高兴,我也就高兴。因为终于知道什么时候返回了。”
说完,他就又低下头吃东西。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到好东西了。
侯生问:“他们为什么高兴?”
众人的眼光都聚过来。是啊,什么事情值得他们那么劳顿呢?
江平看看在座诸人,他们只是好奇呢,还是有什么打算?
有一点他是明白的,献玉和已缺没有看不起他,路上互相照顾,把他当作伙伴,但这些人不是,他们的鄙夷从来都是写在脸上的。
他喝了口汤说:“望气有结果了吧?可能是发现一块好地。坟地或者宅基地,献玉先生平时不就干这个吗?”
侯生又问:“什么人要埋在那么远的地方或者要在那么远的地方建房子?”
江平摇摇头:“不知道。干这一行的,肯定要为主顾保密,这个怎么好问?”
有几个人点点头。确实,这个怎么好问。
卢生狐疑地眯着眼睛,莫不是宫中又有大动作,要在哪里建行宫?望气这事儿他也会呀,如果宫中把这事儿托给献玉,那是不是说明皇上更加信任他呢?
候生低头,喝了口汤,眼睛却一直望着继续吃喝的江平。虽然他与江平接触不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人的表现总让他觉得哪里是不对的。如果只是那个叫已缺的瞎折腾,他就当个笑话看看,这个年轻人的胆子和执着还是挺让他欣赏的,但无论怎么折腾,干他们这一行的不通人情事故还是没什么前途的。至于江平,他眼睛都不带夹他一下的。
问题是献玉掺和进去了。这人的人缘很好,本事也有一些,总是能轻易地获得别人的信任。从这几年的情形可以看出,他的上升趋势是明显的。家业也有一些了,声望也积攒了也不少。他上来,必然有人要下去。这么明显的动向他是不能无视的。
对面这个江平只知道吃,看来再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且行且看吧……
场面很安静,只有江平一个人连吃带喝的声音。卢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看众人,又看看侯生,夸张地招呼:“快吃,快吃,要不菜凉了!”
……
第六十六章 难道姑娘不知道入乡随俗吗
每次遇到不好找的东西,寒洲就要跑到药店去。现在,药店在她眼里实在是个好地方。而且这个时代的药品管理根本就不严格,她说买雄黄就买雄黄,她说买朱砂就买朱砂,难道药店里的人就不怀疑她给别人下毒吗?
蜂蜡当然很容易就找到了,在中药里。蜂蜡具有解毒,敛疮,生肌,止痛之功效。常用于溃疡不敛,臁疮糜烂,外伤破溃,烧烫伤。
寒洲拿到手里咬了一下,不太好吃,但也不难吃。相熟的伙计看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呵呵笑,这样的姑娘实在太少见了。不过,她人很好,对谁都很礼貌,嘴也甜,老小都叫师傅。
扎染挺简单,用绳子捆扎好了放在染料中就可以了。蜡染得画底稿,再上蜡。她没那么多功夫,准备先画一些简单的图案教给蒿子姐的二女儿,至于图案怎么组合,就看她的灵性了。一开始她肯定还是要带一带她的。
寒洲给自己剪了一件衣服。她针线不好,愁坏了,这要是一针一线地做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她只好去找西施。她的衣服都是西施帮忙的,西施只做一点儿,剩下的应该是伙计家里的女人们帮着做的。
西施还没说什么,小满先搭腔了:“小寒姐,这衣服做出来好看吗?”
寒洲笑笑:“管它好不好看,肯定是凉快一些。过几日,你们也做一件,咱当店服穿。”
小满一撇嘴,这店服,怎么穿得出来?两片白布,前一片,后一片,领子跟没有一样,缝起来像个面口袋。袖子的样子也难看,直通通的,既宽且短,特别是袖口,也不往里收一收,就那么张张着。总之,这件衣服怎么看,怎么像个面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