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他怎么会没来由的提起这个话题,不过她还是配合的问下去,“那牠现在呢?”
“被我叫人给宰了!是四年前还是三年前呢?我有些不记得了。”戚瑜阴沉一笑。
“什么?”沈小意吓得跳起来,“为……为什么啊?”
鹦鹉这么可爱,他怎能下此毒手?哼,魔鬼!
“因为牠太聒噪,就像你现在一样!”他看好戏似地瞧着她。
原来是嫌她太吵?直说嘛,干么拐弯抹角吓唬人?
“爷儿,我只是想知道……”她抿抿嘴,忍不住道:“当你的贴身丫鬟到底需要做什么?”
“哦?”他眉一挑,“你觉得呢?”
“我原以为是让我天天跟着你,可是你早出午归,晚上又出去应酬,一天有一大半时间都碰不到面;我原以为要替你梳洗更衣,可阿四哥都抢着做光了,甚至你宁可自己动手……剩下呢?我还能够干什么?茶不用端,墨也不用磨……傻站在这儿,我真的很无聊。”她抱怨道。
“对啊,我就是要你傻站着。”戚瑜却如此回答。
“什么?”她高声喊。
“就这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没吩咐的时候你就傻站着,当我的贴身丫鬟只要这样就合格,你不必想太多。”他冷酷地解释,“还有,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才能说,平时少开口,更不许唠叨个没完!”
他的生活起居有阿四一个照料其实就足够了,但他也不能将他人的事务指派给她做,这样要她做他的贴身丫鬟也没意义了,何况那些差事被她抢的人,搞不好还会以为她是抢他们的饭碗,故意找她麻烦。
就这样让她在身边傻站着吧,反正留她下来也并非为了干活
“爷儿,你是在开玩笑吧?”沈小意大叫。没错,一定是这样,他恨她打碎花瓶,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折磨她,让她坐立难安,甚至难过得去死。
天哪,或许他那些前妻不是被他直接杀掉,而是被他利用心理战术杀人于无形地干掉……太可怕了,她早该料到。
“怎么不说话了?”他见她良久无声,反过来主动问她。
“爷儿不是不让我开口吗?”她懒懒地回答。
“好吧,”他似乎突然发了善心,“倘若你觉得无聊,不如帮我把那些画拿出去晒晒吧。”
“画?晒?”为什么?
“那些画堆了一整个春天,都快发霉了,拿出去晒晒太阳,以免长虫。”这一回,戚瑜倒是耐心解答。
“喔。”她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清理书架。
说真的,她对琴棋书画这类玩意一向没兴趣,她姐姐倒是出了名的才女,可惜耳濡目染下,她也没从姐姐那儿学到一点皮毛。
“你小心点,”戚瑜看她将画卷直接往地上扔,提醒道:“那些都很贵,卖了你都赔不起!”
“这些很贵?”沈小意看看地上那堆破纸,有些已经被虫蛀个大洞,她不由得诧异地瞪大眼睛。
“名家手笔,年代久远,你说贵不贵?”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古董?”她再无知,也知道古董很值钱。
等等,那假如她弄坏一、两幅,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变脸?
哈,她就等着他动手,给她发作的理由。
“爷儿,你最喜欢哪一幅?”脑中主意成形,她假惺惺地问。
“左侧第三格,红轴的那幅。”他不察她的诡计,顺口回答。
“哦?这一幅有什么特别吗?”她连忙取下来,摊开来观赏。
说实在的,她看不出这画有什么价值?只是一朵清莲孤傲地开着,未着色,只用墨晕染,背景留白,倒像是未完成的画作。
“这是……”他语气停顿了下,“昌平郡主所绘……”
他死去的元配?
看他的样子,倒对亡妻相当怀念,不过说不定是杀人犯的忏悔,天晓得!
“这幅画放很久了,”戚瑜特别叮咛,“你要小心点……”
“是!”沈小意大力点头。
哼,他让她往东,她偏往西!处心积虑惹怒他,让他暴露真面目,是她此行的目的,跟前这大好机会,她怎能错过?
近旁的案几上,一大盘墨汁已由阿四调好,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假意手滑,偌大的卷轴硬生生砸在砚上,溅起一大片墨汁,沾染了大半画面,霎时,画中清莲变成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