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将申请大范围检测DNA的情况报告了刘长剑,市局特事特办,积极协调了多个部门,保证了此事的顺利推进。
下午5点,拿到批示的齐勇带领分局警员、技术人员以及临山镇派出所民警,开始对临山村村民中符合三轮车主特征的人进行采样。村子里瞬间热闹了起来,一些不明就里的老大爷开始骂骂咧咧地抗拒,但是很快被做通了工作,采样工作进行地有条不紊。
秦朗带着采样人员到达老梁头家中时,他的破三轮车歪歪斜斜地停在屋门前,而他自己则正躺在床上哼哼,一问便嘟囔着说自己感冒了。这老头看上去很虚弱,嗓门也小了不少,不过脾气依旧很臭。死说活说,好不容易才同意采样,但是他要警察给他拿点感冒药,消炎药也行!
秦朗原来曾经怀疑过他,甚至到他家进行过搜查,但是无功而返。后来经过老贺的验证,排除了他的嫌疑。现在看到他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反应,便彻底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临山村是个小村落,两个多小时之后,采样工作全部完成,支部书记老贺也证实了最近村里并没有人员流动,采样并无遗漏。采样的检测和比对工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只能静等结果。
临山村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但暗中监控的警力却足有几十人之多,如果凶手真的在村子里,想要悄悄逃出去绝无可能。
回到分局,齐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律师林风的电话,要找他送律师函。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件事,再说了他本来就很抗拒。于是他对着林风骂了一句粗口,恶狠狠挂了电话。没想到电话刚挂不久,许然竟然又打了过来,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火力扫射,他被气得血压上升,眼前一阵阵发黑,干脆挂了电话把许然拉黑了,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重重坐到了椅子上。
“头儿,重大发现!”李谦喊着推门而进,后面还跟着秦朗。
“就不能敲个门吗?吓我一跳!”齐勇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回了案子之上,心情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头儿,朱建国和陆志强的账户都查出问题了。”李谦道。
“倒是说呀!磨叽!”齐勇瞪大了眼珠子。
“哦!先说陆志强吧!他10月2号,从建行预约取了25万现金,不知用在了什么地方。之后又在10月20号,农行卡又转账给朱建国25万。”
“农行的25万是给朱建国的车祸赔偿款,这个属于正常,但是10月2号那25万,还是现金,确实不正常,但问题是现金没办法查去向。再说说朱建国的情况。”齐勇道。
“朱建国的就更有意思了!他10月10号,也就是我们给他捐款之前,他商业银行卡有一笔50万的进项,好像是什么公司转的。”
“没错,那是他老家那边的一家公司给他的捐款,帮他儿子治病的,他提到过。”秦朗解释道。
“还有呢!这笔钱很快被转出了25万到一个账号,还有他拿到陆志强的那25万赔偿款也在当天转到了一个账号,这两个账户我都查了,你们猜是谁的?”李谦装出神秘的样子,闭了嘴看着两人。
“你小子,有屁快放!都什么时候了?”齐勇抬脚欲踹。
“好好好,说!是朱龙飞。”
这个名字一出口,齐勇和秦朗都不由地眉头一皱。
联想到刘黑塔听到朱龙飞虐待朱建国的情况,秦朗认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朱建国必定有致命的把柄被朱龙飞抓住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毫不反抗地将自己儿子的救命钱拱手相让。而朱龙飞之所以在人前装出一副对朱建国亲如孝子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时刻监视朱建国罢了。
朱龙飞到底掌握了一个什么秘密呢?会不会朱雅洁的案子有关呢?
在秦朗思考的时候,齐勇已经拿起了电话,“张伟,朱龙飞抢救情况如何?”
张伟沮丧道:“齐队,我刚给医院去过电话,他头部受伤太重,深度昏迷了,医生说不排除变成植物人。”
“对了,你抓回来的那个审得怎么样了,还没招吗?”
“报告队长,他嘴挺硬,死活就是不开口。”
“你抓紧!”齐勇挂了电话,看向秦朗道:“朱建国肯定有事,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做。看来得再会会他了。”
“齐队,要不这样,让老塔把他带回来吧!便于问话也能更好地保障他的安全。”
“好,那你通知老塔吧!”
当红着眼睛,打着哈欠的刘黑塔推门进来的时候,朱建国有点懵,他想不通警察怎么就盯上他了,来了一趟又一趟,还换着人地来。
“警察同志,你找我?”
“啥也别说了,跟我走吧!车在外面呢!”刘黑塔提前叫了一辆出租车,说话间已经到了工棚前。他看着朱建国那张脸,心里很是别扭,他曾经很同情这个屡遭重击的可怜男人,甚至向秦朗借钱帮助他。但就是这么一个可怜人,为什么也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见刘黑塔冷着脸,说话也是硬邦邦地像砖头,朱建国有点儿明白了,整张脸垮了下来,老老实实拄着拐跟着刘黑塔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