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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第二圈的一半,付子衿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转身,和她额头撞在一块,发出沉闷的响声。
金欢喜苦中作乐,心想,好听就是好头。
付子衿捂着额头,眼角溢出泪花,见她在笑,撇了撇嘴:“你就不想挽留我吗?”
“想啊。”金欢喜站直了些,仰起头看了看天空,疲惫感席卷全身,“但你不会留下的。”
一年,她们都没分开过两天。
想着想着,金欢喜都要落泪了。
既然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让她安心去做交换生。
“笨蛋!”
付子衿向前一步,又撞在她的额头。
金欢喜脑瓜嗡嗡,心想,这不是好头,是铁头。
付子衿扯着她的外套,头几乎低到她的胸口处,略带不甘地质问:“你就不能表现得多在乎我一点吗?”
总是云淡风轻,总是善解人意。
有的人还没走,已经开始分离焦虑了。
看着水花溅在跑道上,金欢喜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温热的,指尖有片刻的暖意,很快化作寒意。
“小哭包。”
以前喜欢在被子里偷偷哭,现在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地哭。
“我怕我真的挽留了,真的尽力了,真的把你留下来了。”
金欢喜很少去挽留别人,即使是一些远去的朋友,她也只当是缘分尽了,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远,但付子衿不一样。
她是她心中的明月,假使真的放在手心,怎又甘心她回到天空。
明月入怀,是要明月奔我而来。
“我会去看你的。”金欢喜把她抱在怀里,等她哭够了,又把她送回宿舍,转而去了学生会。
……
“你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哭?”
盛朝夕把抽屉里的餐巾纸丢在金欢喜面前,眼底写满了嫌弃。
金欢喜擤完鼻涕又是哇哇大哭:“我老婆要去A大做交换生了。”
一年!这可是一年!按她们这个忙碌程度,一个月都不知道能见几次。
盛朝夕用手指捂着耳朵,神色淡淡:“只是一年。”
她这么多年,还不是忍过来了。
金欢喜又抽了好几张纸,碎碎念:“你一个月都见不了对象几次,怎么能明白我的痛苦。”
盛朝夕被她弄得心烦,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跟子衿说不去不就好了?”
在盛朝夕眼里,A大和C大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占了第一的名头,显得更出名些。
说到这个,金欢喜的眼泪又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