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说:“那么,请各位会针线的客官们看一看,这妇人手中的细针,能不能穿过我手中的粗毛线?”
她故意在细粗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大家一听便明白。
喻今朝抬高了声音:“这么粗的毛线,怎么可能用这种细针,根本穿不过去,制作这个兔子玩偶的时候,根本用不上细针,那又怎么可能有细针遗留在玩偶里?”
妇人心虚,腿脚一软,下意识退后几步。
“你、只说不用细针,不代表里面不会藏细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坏心思。”
喻今朝像听到了大笑话,捂着嘴笑了一阵。
“这位夫人,你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织缘坊铺子里的玩偶,都是雇佣农村的妇人编织,你是觉得农村里的妇人如此富裕,竟然愿意为了对付不相干的人,故意在玩偶里藏针?”
铺子里一名伙计高声喊道:“莫说农村里的妇人,就是我家住在县里,家中母亲也舍不得浪费一针一线。”
立即有更多的人附和。
妇人的说法自然是站不住脚。
官差们已经看出来,这个妇人就是来闹事的。
其中一个官差手中拿着腰刀,朝妇人一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妇人看着腰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哆嗦着说:“我……可能是搞错了,是针不小心掉进玩偶里,我、我不追究了!”
她手脚并用爬起来,牵起女儿就要走。
“站住!”喻今朝大喝一声。
立即有铺子的伙计拦住母女二人。
妇人尖着声音喊:“你想干什么,我都说不追究了。”
“现在不是你追不追究,而是我追不追究,你到我们的铺子里闹这么一出,败坏铺子的名声,现在说走就想走?”
她扭头看着官差们:“几位官差大哥,这妇人不分青红皂白来我铺子里闹,吓坏了客人,耽误我们的生意,我们要点赔偿,很合理吧。”
邱月也说:“官差大哥,这赔偿我们必须要讨来,不然旁人以为我们心虚。”
官差觉得织缘坊的要求合理。
“你这妇人,污蔑别人的铺子,耽误这么多时间,是要给些赔偿。”
妇人满心不愿意,却碍于官差在场,不敢造次,这回掏出去的银子,回头要找雇她过来闹事的人身上要回来。
这么想着,妇人不情不愿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邱月,然后转身要走。
“站住!把她拦下!”喻今朝又说。
门口的伙计又拦了上来。
妇人气急败坏:“你这人休要贪得无厌,我已经赔了银子,你们不能拦着我!”
喻今朝的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眸中寒光闪烁,让妇人不寒而栗。
妇人警惕着喻今朝,颤抖着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喻今朝没有理她,而是扭头对官差们说:“官差大哥,我怀疑此人是人贩子,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是她的女儿,希望你们能够调查清楚,找出真相。”
妇人闻言,顿时吓破了胆,又是一屁股摔在地上,这回手脚并用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