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沧渊说:“县太爷要在中秋前一天举办文会,广邀学子,不仅县学,云台县里几家私塾都收到了邀请,我们县学里有五个名额。”
喻今朝有点好奇:“以前也会有中秋文会吗?”
“没有。”谢沧渊摇头:“我打听过,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县太爷突然想办文会,不过应该不会是坏事。”
不仅不是坏事,对县学和私塾的秀才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云台县这么多学子,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在县太爷面前露脸,这个大好机会,人人都想争取。
喻今朝颇有些幸灾乐祸说:“你提前锁定一个名额,一定很招人恨。”
谢沧渊无所谓一笑:“无所谓,我每个月考前三的时候,已经遭人恨了。”
“自恋狂。”喻今朝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心里却是挺开心的。
谢沧渊嘴上说的轻松,实则一点都不敢松懈,最近县学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对手生吞活剥。
他在上学时低调了许多,一下学就回家,连陶辉叫他出去吃饭都不乐意。
织缘坊最近也挺紧张的。
谢敬云最近搬到织缘坊后院住,每天起早贪黑守着,终于是把自己熬病了。
喻今朝端着药进她的房间。
“姑姑,到点喝药了。”
谢敬云从床上坐起,把药喝完。
“我就是感染了风寒,没多大的事,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不用这么大的阵仗。”
喻今朝板着脸:“风寒可大可小,重则要人命,不能不当回事。”
谢敬云脸色忧愁:“铺子被人盯上了,我怎么歇得住。”
说起这件事,喻今朝也很郁闷。
织缘坊太赚钱了,哪怕有杜老板在前面顶着,依然无法挡住起了心思的人。
已经不止一个人提出要收购织缘坊,杜老板四处走动,专门提醒谢敬云一定要看好铺子,不要让人上门闹事。
还给谢敬云举了几个例子。
譬如从前云台县一家医馆,遭到老对手陷害,说医馆里的大夫治死了人。
虽然最后真相大白,那大夫却进牢狱走了一趟,身体被折磨坏了,医馆苦苦坚持几年,最后还是关门大吉。
谢敬云第一次当老板,果然被吓到。
“我想了想,我还是回铺子里去吧,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的。”
谢敬云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起身。
喻今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姑姑,你多休息几日,我去铺子里看着。”
她说做就做,当即动身去织缘坊。
刚一下马车,邱月立即迎上来:“杜老板来了,如今在后院里,原本是想找谢老板的。”
喻今朝立即进了后院,果然见到杜老板。
杜老板许久没见到喻今朝,连忙拱手打招呼:“谢夫人,好久不见。”
喻今朝福身回礼,开门见山说:“杜老板,我姑姑近来生病,在家里歇息,我替她看顾铺子。”
“我原本有事要找谢老板商谈,不过与你说也是一样的。”
杜老板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织缘坊这回招惹上大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