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睿被戳个正形,嘿嘿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您的眼睛。”
他又理理画卷示给楚怀瑜看:“陛下既知奴才收了好处,奴才不得不费些口舌要叫陛下瞧瞧这些美人,否则奴才这不成了只拿人好处不替人办事的狗奴才了么?”
也就他仗着亲信敢当皇帝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倒正因他这毫不遮掩的性子,使得楚怀瑜深信于他,这一番话更是逗得小皇帝开怀一笑。
楚怀瑜哼笑一声:“你倒说说,这异域女子,如何貌美风采,可似端王那般?”
“这……”尉迟睿被他问的语塞,无奈道,“这中原内外,除了陛下您,又有几人能有端王那般容貌。”
楚怀瑜睨他一眼:“不必拍朕的马屁,端王近日如何了?”
提及端王,尉迟睿放下画卷,正色回道:“启禀陛下,这天山绿浮萝雪玉珠仙草果真神奇,端王殿下喝了几日药血,气色好多了。”
虽不知他话中真假,楚怀瑜依旧惊赞道:“猪草却有几分神奇。”
尉迟睿纠正:“陛下,是天山绿浮萝雪玉珠仙草。”
楚怀瑜跟着念道:“天山绿萝玉仙草。”
“天山绿浮萝雪玉珠仙草。”尉迟睿又强调。
楚怀瑜:“天山绿浮雪玉仙草。”
尉迟睿耐心分解:“天山——绿浮萝——雪玉珠——仙草。”
“天山绿猪……”楚怀瑜一拍桌案恼羞成怒,“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尉迟睿微微拱手作笑:“陛下说的是。”
楚怀瑜极度不爽地端过手边的汤药正要饮用,尉迟睿忙拦下:“陛下,这汤凉了,奴才给您热热。”
他接过药碗,拨了拨暖炉里的薪火,一边置碗一边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异国贼子?”
木雕裙摆微微成形,楚怀瑜吹去雕刀刮下的木粉,道:“良将折损,郑王却无动于衷,你说这异国贼子的心可还忠贞?”
“陛下想要纳良将为己用?”尉迟睿担忧道,“只是这贼子着实倔强,这三日来丰餐厚食,他却滴水不进,此路怕是行不通啊。”
楚怀瑜只淡笑不答。
尉迟睿恍然大悟:“陛下英明,这‘礼’之前,饿他、冻他、磨他,人陷入绝望之时,最易溃散,而后只需陛下您稍加关怀,他便如沐春风,如此一来,陛下您便获得了一枚勇将。”
汤药热好,楚怀瑜接过他递来的汤碗:“这牢狱中的酷刑,他受得不够多吗?”
尉迟睿又疑惑了:“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