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脱口而出的称谓被他吞回去,他在心中暗骂某夫人一句,继续道:“必然是翻遍了他整个将军府也未能找到那能号令群将的另一半兵符,而郑国那些不畏生死的将士皆是同这袁将军出生入死之辈,主将被俘,军心本就有所动摇,又怎会轻易服从了郑王。”
听他如此一说,尉迟睿即刻会意过来:“所以这郑王便假做惜将勇闯一回我大楚,他所为有三,其一,是听闻陛下要纳良将为己用,担心袁将军当真从了陛下;二来是要假借仙草的名义试探陛下是否当真如传闻所说那般,为端王殿下不惜举国之力;再者嘛,便是向天下昭示,他郑王为救良将亲涉水火之中。”
“你说的不错,”楚怀瑜酌饮一口茶,“身为一国战将,他袁大将军怎会甘愿归顺于朕,何况他家中尚有一母,只怕夺朕仙草,也是被迫于此,郑国一偏远小国,一个大将军便声名远扬,如此良臣勇将,除了楚国,怕是也无人也制服的了他。”
见他手中茶盏空了一半,尉迟睿取过茶勺添了半盏,接话道:“因此那郑王便将陛下看做这杀人的刀,借陛下的手斩杀这势及王权的臣子。”
楚怀瑜笑了笑,默同他的话。
可尉迟睿又疑惑了:“只是不知那日,郑王所派暗卫,到底同这袁夫人说了什么。”
那日宴会前,借着处理谭小王爷一事,楚怀瑜故意放松警戒,让郑王的侍卫近身楚宫后院,从而给袁沃瑾通风报信。
宴会上,他让梁宜鉴出仙草为真,让郑王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从而诱他有所动作。
只是据小宫女所禀,只见暗卫同袁沃瑾说了些什么,而后又交于他一样信物,却并未听见以及瞧见这详细的内里,想到这里,尉迟睿猜疑:“莫非是什么毒药,郑王要他来毒害陛下?”
楚怀瑜摇头:“若是毒药,只怕朕现今也无法安好无恙坐在此处。”
毕竟醉酒那日可是与他一夜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他猛灌一口茶,耳根莫名发烫。
尉迟睿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故而陛下让尤少将军在皇城内暗中巡查,实则是要巡出这郑王暗中布下的眼线,奴才说的可有错?”
楚怀瑜点点头:“不错。”
可尉迟睿又是不解:“陛下既已查处些许眼线来,为何又不直接抓来关至天牢,却叫他们在皇城内隐伏?”
楚怀瑜不答反问:“你猜这袁将军为何邀朕出宫赏花灯?”
尉迟睿脱口而出:“他见色起意,觊觎陛下美貌。”
楚怀瑜:“……”
尉迟睿低下头:“奴才多嘴。”
可奴才说的不是事实么?
“狩猎会上他得了朕赏的三百两黄金,”楚怀瑜确信道,“他邀朕出宫无非是暗中买通了杀手布施在皇城内,守株待兔。”
尉迟睿没再敢提出他用“守株待兔”一词来形切自己是那只兔这件事:“陛下既知如此,为何还要同他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