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图坐着轮椅滑到阿德加内床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他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为什么?”阿德加内不解,“他身体还没恢复?”
“我刚刚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你,你正在手术。”法尔图耸了耸肩,“他只回了句不。”
阿德加内示意法尔图把自己的治疗椅背调直,在吱吖的电动身中坐起来,他仍旧不解:“你告诉了他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法尔图摇头:“他没问啊。”
娜芮尔走到他身后,低声斥道:“站起来,待会儿给他送回去,万一他需要呢?”
阿德加内道:“没事,我之后会自己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这个也我给他送过去。”
娜芮尔把芯片递给法尔图,自己走到阿德加内手臂旁,准备把芯片植入进去。
她随嘴道:“刚刚医疗团队,发来了余让的身体报告,身上的伤口和内脏的损伤都已经恢复。说他一直没说话,但是声带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观察。”
阿德加内缓慢地嗯了一声。
“有一项数据比较奇怪,我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身体内安五类的药物没有加以控制,现在浓度有些过高,这是正常现象,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开始重新服用阻断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余让身体的药物也远超正常浓度,我可能需要再多做几次药物反应实验,看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治疗室的控制器的传来播放提示:“跃迁工作将在十个标准时后开始,请各位船员做好准备,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
治疗室的人看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法尔图呼出一口气:“总算可以动了,我们在那斯这片星空已经停留很久了,全联邦都要知道舰长你在这里结婚了!”-
全舰播音结束后,舰长室内医疗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余让手指轻动了动。
之前医疗人员撤掉了他身上大部分仪器后,笑着说恢复得不错,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他们医疗人员。
余让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而后有个年轻的银发男人神采奕奕地走进来,他左右四顾了一圈,一屁股坐在余让的治疗床旁,喜气洋洋地开口:“嘿,余让,我是法尔图,虽然已经在星网上聊过几次了,但这次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啊。”
余让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他,面对空无一物的白色墙壁。
法尔图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无视,喜气洋洋的地控制起自己的光脑,一边问余让:“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嗓子还没有恢复吗?”他说,“你的游戏做的怎么样了,不用担心在阿波罗号上没法继续弄你那游戏,我发誓我房间的设备肯定比你在那斯的好。”
“……”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的游戏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建议。当然,这个意思并不是说我偷偷去玩过你的游戏,即使没有玩过,我也能够给出非常优秀的建议。”
余让一言不发,法尔图也能絮絮叨叨地说很久。
他说到口干舌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咦你怎么一直不说话,睡着了吗,身体刚恢复确实会感觉困顿,之前舰长也这样,时醒时睡。”
他就此又愉悦地分享了许久,阿德加内过去在阿波罗号上的身体恢复日常。
等收到娜芮尔让他去调整芯片的信息时,他随嘴问了句余让要不要一起去,余让不搭腔,他一眼扫到屋内的悬浮轮椅。
——之前舰长有用过。
“我把这个轮椅骑走,可以吗?”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我走了,和你聊天很开心,下次有空再来和你继续聊游戏的事情。”
法尔图走后,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余让沉默地侧躺在床上,直到全舰广播播放出来。
提醒他即将离开这个星域。
余让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低头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伤口都消失,皮肤恢复得如同从没有受过伤。
身上一体式的医疗服很宽松,没有一个口袋,他的光脑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