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让人胃口大开的味道。
有一次余让找到一个带点辣味的调味料,不小心放多了,阿德加内面不改色地吃完了,额头都辣出了一层薄汗,还夸奖说,非常梦幻的味道,像有一群卡通人物在口腔内跳舞玩耍。
舰长古怪的形容方式层出不穷,感觉放到地球中国地区,很适合去考公。
余让哭笑不得地让他用纸巾擦额头的汗,告诉他是自己不小心放多了调味料。
舰长毫无自己胡言乱语、胡编乱造的羞耻感,平静地擦擦嘴巴,哦一声:“可能你非常幸运,不论什么样的意外也可以让你做出非常美味的东西。”
余让受不了,捂着额头闷笑。
生活一切都在稳步向好。
舰长一整天的工作结束后,两个人会一起去最近的运动场运动,跑步和打球都有过,但是阿德加内的运动能力太超标,即使有意放水,也把余让累够呛。
最后无奈选择了全自动打球机器,他在专门的球馆内打球,舰长坐在旁边休息椅子上看,偶尔处理工作信息,给余让拿毛巾和水杯。
余让发现自己特意制定的运动计划表,实际对舰长而言没什么作用,阿德加内日常运动量远超过了这份康复计划中所需要达到的标准。
他转而想,当成自己的康复计划来用,也不错。
运动和饮食恢复了大致水平后,再配合娜芮尔给他开的营养剂,他的体重略有增长。
舰长室的单人床被换成了双人床,余让有些入睡障碍,在床上躺着睡不着,有个人躺在自己身边,他更加难受。
夜里入睡闭着眼睛在床上静躺,在一片漆黑中静静地数数字,而后数心跳,或者隔壁躺着的人的呼吸。
尽量不让自己陷入思考。
他彻夜无眠了两天,第三天积极寻找娜芮尔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小的助眠药物。
娜芮尔给他开了些奇奇怪怪的糖,效果算不上理想。
他睡着之后,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呼吸急促,心率飙升,他为了不想吵醒身旁睡觉的阿德加内,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转身在枕头上轻轻蹭掉额角的汗珠。
呼吸平静下来之后,他轻轻下地,走到全景窗口前坐进沙发里,盯着并没有打开的全景窗沉默。
无法清楚是能够进入睡眠好,还是彻底无法入睡的状态更加好。
他在晨起时间到来之前,走回床上,重新躺下,控制不住地开始反省——如果睡眠状态一直都这么差的话,他的状态肯定不能够变好。
他可能会变得暴躁易怒,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加大运动量?][听助眠音乐?][睡前看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不太懂的书籍?][接受你的失眠,不要强迫自己,放松心情。][……]余让双手搭在自己腹部,非常平静地告诉自己。
后来睡眠状态很好、且睡觉姿势一直保持很端正的舰长,在他身旁翻了个身,抬手抱住余让,让余让的脑袋枕入他的怀抱中。
他伸手拍余让的后背,如同一个家长安抚自己的孩子,余让深呼吸了几口气,搭在腹部的手放在阿德加内的腰上。
阿德加内抱紧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夜里睡觉后,阿德加内开始抱着余让睡觉。
余让开始不习惯,也无法入睡,最糟糕的是,他担心影响舰长的睡眠,会让自己保持一定的静止,导致的结果是浑身肌肉酸痛。
后来睡前,舰长喜欢蹭他的脸,凑过来捧着余让的脸亲他的五官,银灰色的瞳孔温和地望着余让。
余让感觉到一种非常很难形容的感觉。
过去患者失眠,得到的建议常常有,睡前泡一个热水澡,或者泡个脚。余让一度在舰长的轻吻中,感觉自己泡入了热水中。
他的心脏,被放在一汪温热的泉水中,热流让心瓣舒展,让血液变得温热而流淌至全身。
让他重新找到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