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是一位最可爱、最迷人的女子。
“我有没有说过,你同意嫁给我使我十分感激?”
“至少说过一百次了。”
他又捏捏她的手。
“你和伯爵夫人都收拾好了吗?”
“爱德华,我不觉得——”
“我们得谈这件事,亲爱的。你们必须立刻离开,即使在半夜也得走。”
“那是不对的。”
他了解她的心意。“葬礼是十分恼人的事,若瑟琳。只有你的安全才能使我放心。你得答应我?”
她无奈的点点头。他说得太实际了,实际得令她不敢想象。
“我已经把一份遗嘱的副本寄给马里司了。”他看着她,解释。“我希望他在获悉你已出国之后,他会满足于他法定的继承物而不干扰你。伊登公爵的法定继承品与爵位足以养活他那一大家子了。”
她不需要留下来等候宣读遗嘱,因为,除了法定由马里司继承的东西之外,爱德华把其它的资产都变成她名下的资产了。
“如果,你把一切都给他就——”
“甭想!我宁可把它们全捐给慈善机构。若瑟琳,我要你拥有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这就是我娶你的理由之一。我要确知你一辈子丰衣足食。我要你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我为你挑的那些卫士都是精英。一旦你离开英格兰,马里司就无法以法庭打击你了。等你年龄一到,或是再婚——”
“现在别说‘再婚,爱德华……别说。”她哽咽的说。
“我很抱歉,我亲爱的,但你是这么年轻,总有一天你将会——”
“爱德华,别说!”
“好吧。但是,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幸福。”
他不该说这么多话的,现在,他累了,他累得不想张着眼。然而,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
“这人生等着你……去享受。”
“我会的,爱德华,我答应你。就像你所计画的,我会去探险,会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做尽任何我想做的事。”现在,她说话的速度愈来愈快了,因为,他似乎就要由她眼前消失了。她握紧他的手,要他看着她。“我会去骑骆驼、骑大象,到非洲猎狮,到埃及爬金字塔。”
“别忘了……你的马场。”
“我不会忘的。我会培育出最好的种马……爱德华?”
他的眼已合上,他的手失去了力量。
“爱德华?”
“我爱……你……若瑟琳。”
“爱德华!”
亚利桑那区,公元一八八一年
这山路窄得马车都快翻了。十月的上午,太阳热得教人消受不了。不过,墨西哥更热,还好,他们昨天晚上就离开墨西哥国界了。不幸的是,他们的向导也在昨天晚上溜了,所以,他们现在才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进退两难——迷路了。
还好,他们反正不急着上哪儿去。
最近,若瑟琳都不晓得该上哪里去探险了,所以,她常常以掷铜板来决定下一站该上哪儿。接下来的旅途,她想还是看看荒凉的西部地带吧!她尤其想到肯塔基去看几个养马场,看他们有没有马能配得上她的爱马乔治。乔治也着实陪她玩遍了各地。
还有一个陪她玩遍全球各地的人就是那叫作“长鼻子”的家伙,他已跟踪他们三年了。他们从没见过他,也不晓得他的真实姓名;不过,他们一到一个新地点不久,长鼻子便能雇用一些当地的人伺机行动。
他们只有在海上,在她的私人船上才是真正的安全。一旦上了陆地,她便只好不断的更换旅馆,不断的用假名。
“哦!亲爱的,又在胡思乱想了。”温妮莎看着愁眉不展的若瑟琳。“热得很,是不是?”
若瑟琳猛摇扇子。“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热,墨西哥最可怕了。”
“那倒是真的。”
温妮莎看着窗外,她与若瑟琳是个奇特的组合;她是个三十五岁,身材惹火的美女,而若瑟琳则仍然是个瘦长的排骨美人;她们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修长一个丰满。然而,这三年的时间使她们成为一对最推心置腹的知己。
温妮莎不只是若瑟琳的好友,更是帮她出主意、帮她打点一切的人。温妮莎从来不抱怨她们这种旅行的人生,相反的,她也爱这种无法安定的生活。
除了温妮莎,若瑟琳尚有两名忠心的女仆,五名手下与十二名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