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真希望那个什么蒙古贵客看上意芬或意秀,因为,她真想见到她们两个吃瘪的窘样。
“素、心!”
有人压低声音叫她!
素心急忙回头,看到也在何家帮忙的李婶贼头贼脑地,像是急着在找她,只是行为有些鬼祟。
素心连忙从满园的花草里爬出来,小跑步到李婶面前。
什么事?她没讲话,只是用眼睛问。
她不是哑巴,只是曾经遭到重大的打击,所以失去语言能力;而医生说这是心病,没药可医,还说只要将她的心医好,总有一天她便会说话,但她从不期望。
她是不是哑巴、会不会说话,之于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素心微微笑着。
李婶见她来,便偷偷把藏在身后的一袋食物拿给素心。“这些你拿回去吃。”
我不行的!素心是这么“说”。
李婶看得懂素心眼里推辞的意味很浓。“你不要跟我客气,反正这些东西全是你们何家的,我们几个帮忙的都拿了一些,但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就只有我跟老头子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拿回去也是浪费,倒不如分一些给你,你就不用跟我客气,拿着吧!”李婶硬把东西塞给素心。
她知道素心虽是何家人,但何家把她看得比只狗还不如;何家的狗还能吃到三餐鲜、顿顿饱,但素心却是过着有一餐没一顿的日子。
她们这些邻居都觉得素心很可怜,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何家?
“素心啊!李婶问你一件事,但李婶是关心你,你可别嫌李婶多事。”
素心摇摇头,表示她不会那么想。
看她表示不会那么想,李婶就放心了,便大胆地问:“素心啊!你跟何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何家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不走呢?”她为什么不走?!
李婶问出素心的心头之痛,她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只因为当初她跟何家有过约定,还有在何家可是有她的心头肉,如果今天她要走,也得把她的心头肉带走才行。
“唉!你不要不说话光掉泪,好好好,李婶不问,不问就是了;总之这包东西你拿着,偷着空就吃,别饿着自己了,还有,别让何家人逮到这包东西,否则你我都麻烦,知道吗?”
素心点点头,表示知道。
李婶这才放心地赶紧走人。
其实,她不是不想多跟素心聊聊,而是太多的经验告诉她,任何人只要多跟素心聊一会儿,便会有麻烦找上素心。
真不知道何家的人是不是在素心的身上装了追踪器,或是针孔摄影机什么的,不管谁跟素心讲话,不到几分钟,何家的人总会知道,这真是太神奇了!
第二章
这是二十九年来,储方展第一次踏进台湾这片连世界地图都找不到的土地,说它是他的故乡,未免有些牵强,因为打从清末年间,他的祖先因八国联军举家逃难,迁移到美国,从此储家便在欧美地区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若说他跟台湾有什么关联,那也是上上上一辈的事了,倒是台湾这边的反应让他惊讶。
打从他决定来台湾视察整个投资环境的第一时间,台湾这边便有人跟他牵上线,说愿意打理他在台的一切生活起居,而且理由还很可笑,说他的先祖曾在他们家帮佣过,说他们家以前是他们家的长工。
这个理由是储方展长这么大以来听过最荒谬、可笑的笑话了,但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助理陆陆续续帮他又转进不少类似这样的电话。
储方层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先祖是个名人,曾经是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他还有个可笑的蒙古名字,叫作“孛端察儿·札木斯”。
他听到这个名字时差点晕倒,怎么会有男人叫察儿的——虽然它只是姓的一部分,但他还是拒绝使用它,他头一回认真的翻阅中文字典,替自己取了个名,叫方展,至于姓储嘛!这就不是他能掌控的——因为,清朝年间乾隆皇赐姓储,从那时候起,他们这一支蒙古支脉便由孛察端儿改为储姓了。
听说,中国古时候能让皇帝赐姓是很大的荣耀,但储方展却一点也不赏脸,他觉得储字难听,所以,他宁可别人叫他方展,可这是题外话了,拉回正题,他这次回台湾竟意外的撞见先祖的伟大。
这次他回来,基于蒙古先人的余荫,让他被人热情的招待,储方展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却也无福消受,因为,他老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让人觊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