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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团也就无法看清楚兰兰在想什么。
于是沈宜团不再动了,安心睡觉。
后半夜,沈宜团倒是再也没有那种阴寒的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被铁线紧紧捆住的窒息感,整个人完全被圈住,扣死,完全动弹不得。
沈宜团在睡梦里只能绻缩得更紧,嵌入身后冰凉却宽大的怀抱当中。
早上沈宜团醒得很早,醒的时候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睁开眼睛,低头看,发现李微澜整个人都快压到他身上了,一双长腿搅成麻花一样缠绕住沈宜团的小腿,是依赖又占有欲很强烈的姿态。
沈宜团费了一些力气才把他弟弟的身体推开,回头,又把那只大兔子塞进兰兰的怀里,才下床去洗漱。
走路的时候,腿都有点麻了,沈宜团无奈地笑了笑,自己锤锤小腿。
沈宜团知道李微澜睡觉爱抱娃娃,没想到抱这么紧。
刷牙的时候,沈宜团一边鼓捣着牙刷,一边对着镜子,扬起下巴,明显地看见自己脖子上有一道淡粉色的的勒痕。
侧腰也感觉到有一些酥麻。
沈宜团掀起睡衣一看,整个腰腹部都被捆红了,红红的勒痕,像一条艳丽冰冷的的蛇一样悬爬在他的腰间。
摸摸的话,会有些轻微的酥痒。
坐地铁去公司的路上,沈宜团跟李微澜说了这件事。
不过他并不是抱怨,完全没觉得李微澜搂他搂得这么紧有什么问题,全然当作他弟弟真的很爱抱娃娃。
沈宜团只是担心他弟晚上睡觉冷,说道:“晚上一起去买被子吧。”
“嗯?”李微澜摘下了耳机。
他耳机里还在听《NothingSweeter》,地铁声好吵,他讨厌。
沈宜团开玩笑说:“不买不行了呀,兰兰,我脖子差点被你勒断了,腰上也是。”
说着,沈宜团微微昂起下巴,露出了白皙且纤细的脖颈,脆弱的血管,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直直地对着他弟。
沈宜团的眼神温柔又平静,心里还想着要给兰兰买什么被子好呢?
李微澜的目光盯着沈宜团暴露出来的薄弱脖颈。
在这一刻,他又觉得地铁在山洞里轰隆而过的吵闹动静没什么不好的。
地铁摇摇晃晃地震荡着,报站的声音用不同的语言正在循环,车门开启,涌入人流,又关上。周而复始,地铁再次启动,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在嘈杂的环境当中,正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束缚在微弱而敏感的血管里面。
疯狂上下攒动的心跳声,如同来回翻涌的潮汐一样,“咚咚咚”地被眼前一片雪白的视觉神经刺激着。
地铁飞驰而过,窗外的广告灯箱也变得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