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想着,却见常嬷嬷又对赵拾夏道,“既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更要懂规矩才是,方才怎么能拿余光看王爷?主子是你随便能看的吗?”
赵拾夏,“???”
主子不让人看,难道让人摸吗?
看一眼咋了?不看他怎么知道是谁来了?
当然,眼见张福对这个老婆子都十分恭敬,她也能猜到对方身份大约不一般,便依旧客气道,“小的平素负责殿下的膳食,眼见天色不早,想着也该给殿下准备晚膳了,心中一直惦念此事,所以见有人到来,便想看看可是殿下,生怕耽误了晚膳。”
常嬷嬷却哼了一声,“就算你心里惦记差事,但眼前有更要紧的事,自然要将心思放在眼前,身为一个下人,最重要的便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胡思乱想,生出逾矩之心。”
赵拾夏,“???”
这老婆子是今儿心里不爽特意来骂人的么,她不过就拿余光观察了一下,又没大喇喇的抬头去看摄政王,或者冲他抛个媚眼,这就“生出逾矩之心”了???
所幸,看不下去的不止她自己。
萧衍看了看张福,张福便忙又上前对常嬷嬷道,“有劳嬷嬷了,只是时间确实不早,这外头又天寒地冻的,今日就先到此吧,请嬷嬷先去歇息歇息,也叫他们都各自干活去吧。”
常嬷嬷这才道好,却又对众人道,“今日便先到这里,各自做好份内之事,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待到贵宾上门出了岔子,便是丢了大夏的面子,绝不轻饶。”
众人只得纷纷应是,赵拾夏则在心间啧啧,这老婆子还会扣帽子,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如此终于各归各位,赵拾夏也赶紧回小厨房忙活起来,一番马不停蹄,又是淘米又是杀鱼,眼看日暮落下之际,才终于将晚膳做好,交给小顺子提到了前院。
紧接着又把自己喂饱,将小厨房收拾干净,等终于回到值房,时候已经不早。
然猫们还没喂,小黑与小狸花已经在值房里等候多时喵喵直叫了,她便赶忙给弄了猫饭。
等到香味飘出,狮子猫也主动到了房中吃了起来,却唯独不见阿橘的影子。
想是小家伙离得远,赵拾夏便点了召唤功能,果然没过多久,就见阿橘……确切地说,是萧衍来了。
——没错,他方才身在暖阁,忽然又觉得疲乏无比,就地躺下合眼,果然就来了这里。
“……”
不过也好,晌午没能弄懂的问题,现在正好可以继续试探。
只是稍有些担心,晌午他走后,那只橘猫没有露馅吧?
却听赵拾夏对他道,“阿橘你下午又跑哪儿去了?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回来就不见你了。”
原来那橘猫睡着了。
萧衍放了心,顺便喵了一声,“去了外头。”
哪知话音才落,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哪里来的这么多猫?”
他寻声回头,却见竟是那个常嬷嬷进了赵拾夏的值房。
赵拾夏也吓了一跳,这老婆子怎么也不敲门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进来了?
但她也只能先客气道,“是嬷嬷来了,这都是府里的猫,平素是我来喂的。”
却见那老婆子皱眉道,“你一个做饭的,怎么能养这么多猫?倘若让它们脏了王爷的膳食可如何是好?连这点都不懂吗?”
赵拾夏也皱眉,嘿这老婆子,居然嫌她的猫脏?
她努力压下怒火,尽量平静道,“嬷嬷放心,这些猫很听话,从不进厨房。每天只是此时来吃顿饭就出去了,因着王府大,难免有蛇鼠之类,尤其厨房这等存放吃食的地方,少不得要养些猫来防老鼠。”
她自认已经将道理讲得很明白了,谁料那老婆子却哼了一声,道,“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凭着脸蛋长得漂亮目无规矩,果然是欠收拾。”
赵拾夏满头问号,“我说的的可都是实情。这跟我长成什么模样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长得一脸络腮胡,这老鼠还是会偷吃人的饭食,还是要养猫让猫防鼠啊!尤其府中又不可出现鼠药,难道嬷嬷有别的好办法消除鼠患?”
什么?
她长一脸络腮胡?
萧衍不由想了想那个画面,险些笑出来。
然那常嬷嬷却是一噎,而后愈发生气起来道,“好一张厉害的嘴巴!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着竟跑到院中喊了起来,“来人,把这里的猫全都撵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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