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芳草这里吃过饭,本来芳草要留她住下,但顾沐云还是住回城里。
第二天清晨,顾沐云和顾长水又开始逛街。
两人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但其实心中早有盘算。
他们一路溜达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几家曾在关口镇学习解剖图的医馆门前。
这几家医馆虽然不出名,还是被龙十三假病团伙讹过,一提起就气得不行。
当顾沐云和顾长水踏入医馆时,里面的郎中看到顾沐云,立刻露出欣喜之色。
“哎呀呀,顾姑娘,您怎么有空来这儿啊?快进来坐!”
“文大夫,现在可好啊?”顾沐云笑盈盈行礼。
“好好,顾姑娘客气了。”文郎中哈哈笑。
趁着聊天的间隙,顾沐云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自己关心的事情:“文郎中,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托。若是你们日后遇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还望能派人传个信儿告知于我。”
文郎中先是一愣,随即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笑着安慰道:“顾姑娘莫要担忧,那个假病讹钱的龙十三已被送去矿场做苦役啦,没有一年时间他休想出来。而且我们也都一直留意着呢,只要他一出矿场,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
见文郎中误会自己是担心龙十三报复,顾沐云微微一笑:“除了他,就怕城里还有其他人会问,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人打听,都望给我这个侄儿说一声。”
她把顾长水介绍给文郎中认识。
知道顾长水是县令书房上差,文郎中越发客气,答应有什么事一定报到县衙。
顾沐云见文郎中明白,于是又寒暄几句,这才与顾长水起身告辞离去。
一上午走了七八家医馆,每处都说了同样的话。
走完最后一家,顾沐云揉着笑得发酸的脸,轻松道:“这下我放心了,尚医局不翻脸就好,要是翻脸,至少孝泉县的医生都会知道内情,也能洗去你三爷爷的冤屈,朝廷对郎中过河拆桥的恶事就捂不上了,”
自己无权无势,就是一个普通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民意,也让其他郎中对尚医局有戒备,好早早避祸。
旁边顾长水道:“小姑,其实我觉得四老爷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种事没有上面的指派,尚医局也不会闹大,最多就是吩咐不能传出去。”
顾沐云也清楚这一点,太子皇子的争斗跟庶民无关,恐怕只是这样提一下就忘了。
但是……谁知道真正会发生什么。
上面一个屁,下面跑断气,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随时都可以出现,反正有备无患。
两人说着话回县衙,没料到街边有人盯着。
顾婉玲阴着脸,对旁边同样阴着脸的妇人道:“三嫂,你看西院的人得意劲!”
此时顾沐云正跟顾长水走过街角,两人说得神采飞扬。
顾钱氏正月被顾沐云一膝盖顶在心窝上,痛了半个月,尤其是知道儿子赔偿百两银子,更是怄得躺床上起不来。
她现在看见顾沐云是又恨又怕,咬牙切齿:“那贱人心狠手辣,不是好人。”
顾婉玲压着声音道:“三嫂,我们就这样看着她猖狂?”
她心里憋着气,义诊时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没吵没闹不痛不痒的,就连吴爷也不是自己指使,结果惹得四哥追到家里指责,还被丈夫好一顿骂。
当时不敢说什么,可随着时间过去,她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自己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受这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