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脸上浮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那是。这天底间灵兽灵鸟的语言我都会说,也都能听,厉害吧?”
程伏嗯嗯了两声:“厉害厉害。”
参婴双颊鼓起来,黑眼睛里蕴着显而易见的火气:“口是心非,虚伪!修士都虚伪!”
程伏一边驱动着身体走向五院,一边用灵识又戳它一下,新奇道:“你接触过几个修士?”
“一个啊,怎么了?”
程伏脚下健步如飞,灵识的声调却懒洋洋,显然是只抽出了一点注意放在金丹内:“那你怎么就对那么多修士下定论了?”
顿了顿,程伏玩笑似的又加了一句:“你们参婴都是这样以偏概全的吗?”
说罢,程伏好心
情地收回了灵识,感觉身心都被这个参婴愉悦到了。
用以偏概全打以偏概全,真的很爽。
丹内的参婴刚要反唇相讥,不料那道长着手脚的蓝色光影迅速散去,一下销声匿迹了。
肉色的萝卜气得小脸通红,就连五官都扭曲在一处。
它蹦起来,用稚嫩的声音骂道:“坏蛋!修士都是坏蛋!”
欺负完参婴的程伏,此刻指间捏着掌院给她的特批符,踏入了五院的门槛。
院内绿植遍地,原不该是凛冬雪原应有的景象。
但考虑到常年居于皑皑白雪当中过于单调乏闷,就有几位导师特地在学舍周围划了块生态域,以勃勃灵力滋养了数十年。
现下学舍中的小院都已经能够栽种一些花草树木。
遍地的植物虽然有些稀疏,但打眼看去,已经能够称上一句绿意盎然。
草木飘摇,少女身上还带着五院外的寒意,经温暖的空气一裹,就有湿漉漉的水汽聚成水珠落在碧草叶上,打得草茎微弯。
程伏推门入室。这个点大多学子都在午休打坐,室内除顾达外,全都阖着眼盘腿而坐。
一贯随意的顾达此时动作也轻。她自床尾摸了一个黄泥坛,转头往外走时,正巧看见归来的程伏。
顾达挑了挑眉,低声道:“准备走了?”
程伏神色一动,不明白顾达为什么知晓自己准备离开学府的打算。
眼前眉眼浓丽的黑发女子似乎知道程伏在疑惑什么,弯了弯唇道:“她们都在打坐,出去聊。”
院内,顾达熟练地在一片苍翠中走到巨石前,甩手扔下那坛酒,就地倚着石头坐了。
她“嘣”一声启开酒坛,拍了拍细软的草地:“坐。”
程伏也不拘束这些,大剌剌坐下。一旁坛口飘出的辛辣酒气入鼻,她闻出来是烈酒。
顾达突然说道:“酒和人是一样的,须得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