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你们后来是不欢而散?”慕容孝又问。
“这么说吧……”慕容抒也不隐瞒,因为他知道阿孝并不好骗,“原本我或许会有四位夫人,但因为他……现在是三位。”
慕容孝只是听到这里,就已经脑补出一大堆狗血剧情了……阿孝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本就不是很感兴趣,当事人是他爹他就更不想听了,所以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与此同时呢,慕容抒则是蹲下身子,开始检查刁扬的尸体,想看看对方身上有什么对他们不利、或是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可他没想到……他愣是搜出一扳指来。
“哼……果然贼的话不能信啊。”慕容抒拿起那扳指,“他其实就把东西带在身上呢。”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看来他的确不是个笨人……”慕容孝接道,“只可惜,他绝想不到,我们让他费那么大劲去偷的……只是个赝品。”
“他要能想到那一层,那今天就根本不会来了,或者说,他根本也没必要去偷。”慕容抒说着,随手把扳指拿到眼前看了看。
而这一看呢……他表情就变了。
“爹,怎么了?”慕容孝察言观色也厉害,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父亲的异样。
“这……”而慕容抒这时都结巴了,“这个……好像是真的?”
看到这儿想必各位看官都明白了,慕容孝前面那一大堆算计……虽然大部分都对,但唯独错了一个环节,就是他“多套了一层娃”。
孙黄二人的确是骗了慕容抒,但他们并没有骗霍鸣——他们让霍鸣保管的那个扳指是真的,就是“寻蚕戒”。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刁扬真的没把扳指带来,而是藏在了一个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的地方,那慕容父子今天就算是彻底玩儿砸了。
寻蚕戒没准会在这番因缘巧合下再次绝迹于江湖,也不知道下回到猴年马月才会现世。
想到这里,慕容父子那冷汗都下来了……
但很快,一股涌上心头的喜悦之情,又将这股子后怕给压了下去。
因为他俩都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是:真的寻蚕戒已然到手,而经手的盗贼已经死了,且这盗贼早就是个追查不到的“死人”了;然后霍鸣,还阴差阳错的坐实了背锅位;另外还有丁不住和一群江湖杂鱼也都在这事儿里起到了扰乱视线的作用。
那总的来说,虽然过程中有些许的失算、意外、和巧合,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错有错着”,笑到了最后啊!
“爹!”
“儿!”
“哈哈哈哈哈……”
于是,吊诡的一幕出现了。
在这幽静的夜里,一对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父子,就这么蹲在一具尸体旁,面面相觑……然后失态的、病态的、变态的……大笑不止。
他们的笑声交织着飘上夜空,就像是阵阵回荡在戏院里的欢呼,在为这荒诞的命运喝彩。
“呵……”刁扬可不是什么体面人,他当即又是冷笑,“有这个必要吗?”
“你是担心我在酒里下毒?”慕容孝道。
“是。”刁扬道。
“但我也喝了这酒。”慕容孝又问。
“哈!慕容公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又何必装糊涂呢?”刁扬笑道,“这江湖上,二人同壶共饮,让其中一人中毒,而另一人无事的方法,怕是不止十种吧?”他又顿了顿,“别的不说,据我所知,你们慕容家就有一种叫作‘无能为力’的奇毒,虽不伤人性命,却可以让人暂时全身乏力、无法运功……这玩意儿对你自然是没什么影响,但我喝下去嘛……”
他说到这儿,也就没必要再讲下去了。
“行……阁下谨慎,理所应当。”慕容孝放下了酒杯,但转而又伸出了手,“那咱们……击掌为誓,总行了吧?”
刁扬还是犹豫。
慕容孝又道:“怎么?怕我的手掌上也抹了毒?”
“哼……”刁扬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自己也确实是有点草木皆兵了——跟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击一下掌,有啥不敢的?
“好,那咱们……击掌为誓,一言为定!”刁扬说着,便上前半步,略微朝对方探了探身,然后就隔着桌子,轻轻地、快速地拍了一下慕容孝伸出的手掌。
可他没想到,就在他们双掌相触的瞬间,慕容孝竟突然出招,将他的手腕牢牢攫住。
这还没完,紧接着刁扬就感到一股极为巧妙的劲道以他的关节作为支点,瞬间就沿着他的手臂神经一路侵下,让他的半边身子都为之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