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郎脸一沉:“又在混说!”
谢若暻吐吐舌头,快速将东西罗列好,然后将左手边的一堆往前推。
“你且看看这些吧。这些只是田契房契,等那些金银古董之物,待我回府后再让人给你抬过去。”
“不必了,就先在你那里放着吧。”
“要的要的,要不然你日后拿什么哄媳妇呀!对了,咱们还有好些东西都在锦州呢,那些就先存放着吧,待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再分。成吗?”
谢七郎无奈,只得应了。
依着他的意思,这些东西都给妹妹做陪嫁才好。
老宅那些不宜动也好,但愿过两年妹妹想不起来了,到时候他可以直接拿来给她当嫁妆。
谢如海和甄氏再度来到京城,与去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是甄氏在看到大了肚子的许芳华时,笑得很是欢喜。
也难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希望看到子孙满堂,如今重孙子一个接一个地出生,她自然高兴。
谢若暻少不得又要被老太太念叨几回,不是说锦州哪家的才骏对她有意,就是京城哪位夫人又来打听她了。
总之,但凡是看到谢若暻,老太太话不过三句,定然就是未来婆家的事。
谢若暻这回是深刻体会了一把当年五哥七哥的被催婚的感受,真地是有些欲哭无泪。
谢五郎和谢七郎的婚事错过,不在同一个月,但是两个日子相间隔也不过才十余日,这倒是能省很多麻烦,也不会被人诟病。
有些人家不讲究,会故意安排二子同一日成亲,只为了摆一回酒,吃两份儿礼。
也有些人家会将孩子的婚期错过,却又不会错地太多,只是想着有些东西还能再用一回,省得浪费。
但是对于谢氏这样的大家族来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发生的。
就比如说那四处悬挂的红绸,待到谢七郎成亲时,便又再度换上新的,不是为了摆排场,这是为了体现主家对新郎以及新娘的重视。
而且谢五郎成亲用的红绸拆下来之后,也并非是直接就锁入库房的,有些人家会想着沾沾喜气,特意来讨上几丈红绸,并非是家中缺这个,只是想着带回去给自己的儿孙们也引一引姻缘线。
再余下的红绸,便会直接赏了下面的人,并不会收起来留作下次再用。
这一回,谢如海和甄氏没有急着走,因为许芳华的肚子也大起来了,孙氏的意思是想请他们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最好是能看到芳华生了之后再回去。
谢如海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圣人要召见他,并且还特意提到了今冬的不同,所以谢如海斟酌再三之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在京城过年。
谢若暻这才知道,今年会有各国使臣进京献贡品,当然,往年也会有,不同的是,明年是太上皇的六十大寿,这些使臣们来京后也不会急着走,要等着为太上皇贺过寿辰之后才会离京。
谢如海是老臣,之前又得太上皇看重,所以圣人才会开口留他。
至于明年要过寿的太上皇本人,似乎是压根儿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会出现,毕竟那位可是一心求道去了,他若是不出现,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左不过就是一个让藩属国献礼的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