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十二娘倒是生得清秀,只是满宫美人,这罗十二娘扔进去,也显不出有多特别来。
太后倒是生了几分心思,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有些事情不敢强硬做主,就怕再寒了儿子的心。
“这姑娘是头一回进宫吧?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你之前领我见过的罗四娘,与她可是亲姐妹?”
“太后果然是好眼力!罗四娘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眉眼间自有几分相像。”
罗四娘?
谢若暻费了半天劲,也没想出来这位罗四娘是何许人也,还是身后的习嬷嬷过来低声道:“罗四娘嫁到了陇西孟家,不过听说嫁的是旁支,如今正在苦心求学,还未曾入仕呢。”
谢若暻这才明白,敢情人不在京城,难怪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号人物来。
又坐了半天,听着她们二位你来我往地回忆往昔,谢若暻都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太后叫她过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皇后殿下,你如今是国母,咱们从前的辈分自然是不能再论。只是十二娘如今正值妙龄,又与你有着亲缘关系,她的婚事,还得劳你多操心才是。”
谢若暻无语,这是想让她给罗十二娘寻一门贵亲?
凭什么呀?
“郡主这话便是高抬吾了。吾虽为皇后,但是亲贵们的家事,吾也是不便插手的。日前圣人还曾提醒吾,女子婚嫁,家族联姻,都当由自家长辈做主才是正理。先前圣人连下两道赐婚的旨意,那还是他们家中长辈所求,否则,圣人也是不愿意多管这份闲事的。”
这话说的太后面上都有几分尴尬。
若不是她拿了那些美人图送于圣人,又何至于此?
虽然如今看着结果还算是好的,但是毕竟是她插手了。
而福成郡主则是略有几分不悦:“殿下此言不妥。无论是勋贵朝臣,还是名门世家,能得圣人亲赐婚事,那是无上的荣耀。我这里倒也不敢去麻烦圣人,殿下身为天下女子的典范,多操心一些自家表亲的婚事,又有何不妥?”
谢若暻此时是真想骂人了。
这福成郡主哪来的脸面?
自己在锦州长至十四岁,何曾见过这位外祖母送过一针一线?
如今见自己成了皇后,便大言不惭地开始以血缘关系相束缚,这分明就是厚脸皮!
好歹佳宁县主还知道做做样子,一年往锦州送几回东西呢,这位郡主又是凭得什么底气?
“郡主这话说地倒是让吾汗颜了。要真说操心,也该操心我谢家的诸多子侄族亲,至于这位罗女娘,吾是第二次见吧?吾记得上回,还是在郡主府赴宴时远远地见过一回,连句话都没说。不过吾听闻罗家有位女娘早已芳心暗许,不知可是眼前这一位?”
大雍男女大防虽然并不严苛,但是贵女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福成郡主脸色微变:“殿下何出此言?这有损我罗家女娘的名声,殿下是看我罗家不顺眼?”
太后也没想到,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谢若暻看着脸色惨白的罗十二娘,不甚在意道:“郡主在怪罪吾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真相?还有,吾深居宫城,连吾都能听说的事,郡主以为京城内是否传遍?”